第22章(1 / 2)

不因为当年平帝突如其的举措,导致那届诸多中榜进士拒绝入仕,尤其殿试前十名,有几个更愤罢官,以示对平帝破格提拔的不满。

姬寅礼对此亦有些耳闻,毕竟事在当年闹得大,连远在西北打仗的都难免听上个几耳朵。

“都栋梁人才,正值国朝用人之际,如此荒废了太可惜。文佑去拟个章程,按名次及能力,召入仕罢。”

公孙桓一一记下。

姬寅礼随手接另外两人的履历,翻开时,突然又,道:“夏至将临,马上便要行零祀之仪。派人去通知那陈探花,让以新帝名义先拟篇赋文,用以祭昊天上帝。”

公孙桓闻之,不免替那陈探花感欣慰。

或许上了年纪又满腹计之人,尤爱提携那些热血未泯的年轻后辈,尤其那陈探花眼神清正,心性瞧似又稚朴纯良,让人看着觉舒服,也难免会对其多了几分好印象。

公孙桓知道陈探花在翰林院里坐冷板凳的,平日里只做些边边角角的繁琐工作,类似草拟诏令、赋文等美差,素轮不对方的。如今一朝得殿下交予重任,对方必定满心欢喜,感激涕零罢。

翰林院值房内,尚未缓口气的陈今昭,接了拟定赋文的任命。要在零祀之仪上祭祀所用的御用赋文!

被委以重任的双肩发沉,好似有千钧之重担牢牢压下。

一刻,宛如泰山压顶,又如有噩耗兜头盖下。

从给值宿人员分配的公务,不都顶多草拟个小诏或稍以润色一番吗?何曾给如斯重担!

更何况,类仪式大典中的御用赋文,按往常惯例,不应由翰林院侍读学士以上的官员拟定吗?何曾轮啊,也不该轮啊。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糟了!”陈今昭拍下脑门惊呼一声,推案身急急忙忙往外跑去,焦急的环顾四望。会才后知后觉,刚才只顾着震惊,竟忘记询问赋文的交付日期了!

此刻翰林院外四下无人,哪里见得先前传令的那个宫监?

陈今昭不死心的又追了好长一段路,在依旧未见那宫监的人影后,只得作罢。

惴惴不安的返回了值房,满脑子被御用赋文四个字塞满了。当初科考的六大项中,诗赋最不擅长的一项了。当年在应对会试下了苦功夫的情况下,的诗赋文章尚水准平平,如今两载懈怠下,都不敢会写出样的赋文。

不由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夜色依旧浓,但那明月开始偏东了。不禁让人心中升了焦躁的急迫感。

御用赋文究竟要何时交付?不知急不急?个月下个月?中旬下旬?两天几天?

总归不会今夜罢!

一最后的那个可能,当即有点喘不上气,磨墨的手都有点抖。

没事,没事,安慰。

虽然的诗赋文章,论引经据典不及沈砚,论辞藻华丽不及鹿衡玉,但连夜写篇中规中矩、勉强入眼的赋文,做得的。

值房临窗案上的宫灯熬了一宿。

宫灯的烛芯也在一夜里被剪了一次又一次。

天际将明的时候,陈今昭依旧趴在案前奋笔疾书。书案上错落的摞了半人高的书堆,几乎将坐在案前的湮没。脚边也堆了不少墨迹斑斑的废纸堆,手边也堆了高高的废稿,每一张无不删删改改,或增或减,布满了一夜的心酸。

送早膳的宫监敲开的房门时,方惊觉,原天亮了。

可个时候,哪里有胃口用膳?此刻的正小心翼翼的看着铺在案上的那张布满字迹的薄宣纸,样薄薄的一页纸,在删改了几十遍、呕心沥血、用尽平生所学、翻阅了《周礼》《礼记》《诗经》《楚辞章句》等等不知多少本典籍,最终完成的成果。

个中艰辛程度,怕此生都不愿再回忆。

开始默读篇《昊天圣德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唯恐将薄薄的一页纸吹跑。

“维康平元年之岁,仲夏初始,朕斋沐于明堂……”

刚读开头,脑中又开始不受控的掠诸如,‘般开头不于平淡’‘换个骈文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