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别吵了,咱有话好好。” 眼见的争执愈演愈烈,陈今昭会也不及收拾好情绪,忙开口制止。给眼神示意外头好奇窥探的视线,见两人勉强压了火气不再开口争吵,挨个拉重新坐下,又将茶水递各自手里,让消消火润润喉。
“今日之事,错在于我,怪我才学不精,连累了二位。”摆摆手示意也不必再,拉开椅子也坐下,缓解下俱疲的身心,“沈兄的话我听明白了,鹿兄的感受我亦懂,其实吾等三人所有的龃龉点,都在身上誉称上。或许誉称散了,吾等也能各自安生了。”
鹿衡玉不大明白:“散?如何散?”
先帝金口玉言定下的三杰美誉,如何散得?
“人聚,誉称在,人散,誉称便也解了。”迎着两人震惊的神色,陈今昭解释道,“分量最重的时候,吾等三人同活跃于朝野之时。但只要有其一能淡出朝野,淡出阖朝百官视线,在久不闻其名下,誉称其实也名存实亡了。”
意识,鹿衡玉的嘴唇都有些哆嗦:“今昭,……”
陈今昭勉强笑笑:“不知,那篇赋文,我真的尽力了,纵使两年下笔力有所荒废,但也与我会试时候的水准相差不会大。由此可见,我于此道的天赋当真有限,月余时间恐远远不及千岁殿下的要求。”
,又何曾不沮丧呢?
光午膳的小段时间,右侧的沈砚挥笔写完两篇,左侧的鹿衡玉也洋洋洒洒开始写第二篇。
一方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各类典故信手拈,堪堪看上一眼,只觉赋文的权威性扑面,让人望尘莫及。
另一方则辞藻华丽烂若披锦,光读其句便觉眼前徐徐荡开繁丽画卷,美轮美奂,流光溢彩,让人流连忘返。
读二人的文章宛如视觉享受,试问谁人不爱?
反观,行文匠心重,拘泥于形式生搬硬套,最终形成的文章虽严谨,却没有灵魂的躯壳。
般的赋文,上头能满意才怪。
所以知道大概被黜退的结局,但也没不甘的,编修本的本职工作,既拿朝廷俸禄,那将上头交代的工作做让人满意应有之义。业务能力不成,得此结果,自也怨不得旁人。
“嗐,也有始有终了,事因我,也因我终了。” 陈今昭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故作轻松道,“正好我也能离京回乡,无论去书院做个夫子在家收几个学生,日子也能得轻松宽裕。旁的不,码用不着早贪黑了。”
时,突然反应,不好事吗!其好处何止不用早贪黑啊。如能罢官,再也不必每日战战兢兢的上值,穿着上峰给的小鞋、干着比骡子多的活、受着上头劈头盖脸的斥骂、躲着同僚之间的勾心斗角、提防着可能波及己身的派系争斗……光抛开一切,都要兴奋的飞。
“吴郡不似京都般居不易,那时我可能只需攒上个两三年的银钱,能买上个二进的房屋,供一家人宽宽敞敞的居住了。”那一家人再也不必挤那一进的简陋屋子了。回乡后,稚鱼会有宽敞的闺房,小呈安也会有的书房,院子可以种上花草,搭上葡萄架,那样的日子当真好极了。
越越开心,连脸上挂着的俩偌大乌圈,都挡不住的神采飞扬。至于前一刻的所谓强颜欢笑,嗐,那?
“对对,衣食住行,行也十分紧要的。届时我得买辆驴车,闲暇时带着家人去四处看看,春踏青,夏游湖,秋登高,冬赏雪。尤其小呈安渐大,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更要带四处走走,开阔眼界……”
本因为即将的离别,鹿衡玉难受的都快要飚出泪了,此刻看见眼睛都快笑没了的陈今昭,一瞬间,泪干了。
再听其在滔滔不绝的对未的规划,对小呈安的培养、对家人的安排、对未游学地点的选择、对各地风土人情的探究等等。对了,人家时候给寄特产呢。
鹿衡玉人木了,默默趴回案前奋笔疾书。
期间,听了沈砚吸气、呼气,再将纸揉成一团的声音。
偏会有人了胃口,正在开饭呢。
今天的饭食味道甚好,菜也合胃口,粥也合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