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此刻,整个大殿确寂静无音。

在视线落在第七篇赋文上时,御座上那人好半晌没出声。

好半会,姬寅礼方将那篇赋往案面一推,身躯稍微后靠,抬了眼皮看向殿前那面容苍白清癯之人。

“探花郎对本王有情绪了?”笑着懒声问。

一句话,却差点让三个人都站不稳。

沈砚抬手要解释,“殿下……”

“都退下罢。”姬寅礼淡淡挥手,转向公孙桓笑问,“旨拟完否?”

“殿下稍等片刻,差最后一小段。”

“不急。”

第17章第 17 章:回家了

回翰林院的路上,在经一偏僻路段时,鹿衡玉忍不住拉陈今昭,急切的焦灼道:“陈今昭,莫要再着敷衍应付去,否则被黜退离朝,我也怕不能活着离京。”

此话绝非危言耸听。上位者的喜恶,本关乎着底下人的命运,何况如今上面那位殿下又实非心慈手软之辈。若要误以为陈今昭因当众受责一事心生怨怼,那便大事不妙了!届时,即便那位懒得计较,也自有下面的拥簇者一拥上,将陈今昭个胆敢冒犯尊者的人撕个粉碎。

沈砚也面色沉凝的接口:“明日交付的文章务必要全力以赴,不能有所精益,也绝不可差于昨夜那篇祭祀昊天的赋文。否则,易让那位误以,在意图挑衅亲王殿下的颜面。”真要如此,那陈今昭的处境要大不妙了。

陈今昭哪有不应之理?今个也着实吓着了。

即便那人只似随口笑了那么一句,可谁又敢真拿话只当玩笑?哪怕其中掺杂的真意只有一丝半点,可于言都不啻于滔天大祸了。

上书房里,那刘大监朝笑幽幽投的一瞥,至今都觉毛骨悚然。那瘆人模样,让人只觉好似随时都能掏出三尺白绫,后从人身后绕颈缠裹,再狠力拉下去。

沈砚瞧惨白虚脱的模样,眉峰拧:“此事亦非甚难,倒也不必太忧虑。样,今日下值时,先不急于归家,将昨夜所写赋文默下,我给看看有何改进之处。”

鹿衡玉也道:“,我也会帮衬着些的。不必的难,日后只要比照着旧文,每篇赋文有无所进能轻易察觉。届时若哪处无所进益,及时改进便。”

陈今昭感动的快要眼泪汪汪,真心感激的仗义相助。

二人所提也先前隐忧之事。也精进啊,也何曾敷衍了事,实在整夜呕心沥血、查遍典籍后写的文章尚不入人眼,那公务繁忙之余,仓促草率下抽暇成的文章,又要拿精进?

每日三篇!

夜夜不眠不休的奋笔疾书,熬不熬死自个先不提,所出结果怕也难差强人意。所以能办呢?

回翰林院时,三人收拾好情绪,从面上看不出异常。

众人视线在三人身上落了几息后,继续低头忙手头上的工作。翰林院上官见平安归,也当一切顺利,遂也没再多。

酉初时分,翰林院同僚开始收拾东西,相互寒暄着,陆续出了殿门。

沈砚与鹿衡玉围着那篇赋文,开始逐段点评。

陈今昭虚心听着,不住点头,握着笔杆不断挥舞,将二人所提优劣点、以及改进之处,全都记录下。

“陈今昭看,此赋用了骈体、散体,唯独缺了骚体。如此整篇读赋文下,可不似缺了金章玉句,读没那花团锦簇的绮靡。”鹿衡玉难得耐心的讲解一通,指着上面描写焚祭祝文上达天听的一段,“处或可以青烟扶摇兮首,行文结构会更佳。”

沈砚有不同见解:“非文体的事,内容空洞无物。旁征博引少,纵有几处横贯行文,也言之无物大谬不然。譬如首,既写昊天,何不引轩辕、武王,既写泰坛,又何不引唐宗封禅?”

鹿衡玉独出己见,坚持要以文体为重。

沈砚回驳去,认为行文引经据典更为紧要。

两人各执己见,一言一语的争论。

夹在中间的陈今昭也不敢随意吭声,只闷头将手中笔杆舞出残影。

不知何时,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