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行,偏这玉锁不行。”

“为何?”谢闻舟眼里一片茫然,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明那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为她赎回来。

第三章

“那是我爹娘的遗物,谢闻舟!你答应过我,会为我赎回来的……”

林晚棠把玩着那枚玉锁,见谢闻舟露出为难的神色,假意大度。

“既是姐姐的爱物,晚棠怎好夺人所爱呢?”

而她眉眼含笑,伸手递出那枚玉锁,忽然“哎呀”一声

“啪!”

玉锁重重地摔下来,碎成两半,宁昭几乎是立刻跪了下来,她的心就像这玉锁,碎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和我作对,你为何要这样?”

“我没有,昭姐姐,你误会我了,晚棠不是故意的,我来帮你……”

林晚棠俯身就要去捡那玉锁碎片,还没等宁昭说不用,谢闻舟就站起来扶住了她。

“你可是堂堂林府千金,这种事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谢闻舟又转身不屑地对着跪坐在地的宁昭,“我本以为昨天我说的够明白了,一枚玉锁而已,你到底又要闹什么?”

“我闹?”宁昭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世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若没有这玉锁,你能活得成吗?你果然都不记得了,我曾给你说,这是世上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若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你……”

谢闻舟似是想起来什么,面露愧色,可是下一秒看到梨花带雨的林晚棠,便是什么也抛在脑后了。

“一枚玉锁摔了便摔了,你这样大呼小喝的,成什么体统?”

“是我不好,昭姐姐,你不要生闻舟哥哥的气。”

两人在眼前一唱一和倒是令宁昭觉得作呕,她一声不吭,拾起那碎裂的玉锁,沉默地走出樊楼。

樊楼外今日搭了戏台,正在唱着断桥,

“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鱼水情,山海誓,他全然不想……”

三年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鱼水情缘吧。

宁昭怅然若失地走在街上,走到脚底发疼,漫天大雨落下,她的泪也混在其中。

明明从前那时候她只要上山采药,他都舍不得她走半步路,家里的事情也是轮不到她做,有一回不小心切菜把手指切破了,他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还有一回下山突逢大雨,他脱下衣服为她挡雨,紧紧地把她抱住怀里,雨滴再冷,也融化在温暖的拥抱和绵长的吻里。

可是现在,她看着那辆谢府的马车只是路过她,没有任何停留。

这繁华的上京城竟是能变化人心的地方,她苦笑,近日种种都让她疲惫不堪,她好想睡一觉,好想做一场回到过去的梦。

人人都觉得她要协恩图报,贪图谢府的财势,无人知晓她只是想要一个谢闻舟。

想要那个在小竹屋里温柔唤她昭昭的谢闻舟。

可是那时候已经回不去了,一叶小舟愈行愈远。

回到饮雪斋的宁昭做了一个梦,梦见曾经的谢闻舟死在了一场大雨里。

第二天一早,就响起了敲门声,只是还未等宁昭起身开门,谢闻舟就自己进来了。

“今日府中有家宴,你也来。”

第四章

没等宁昭应允,谢闻舟便走了。也不想再多生什么变故,宁昭简单梳洗后,犹豫一番还是穿了那件宝蓝盘锦镶花锦裙,那是初入府时,谢闻舟为她买的。

本不想穿的,奈何没有别的体面些的衣服。铜镜前的宁昭虽未着粉黛,却是天然清丽。

而那支木簪还静静地躺在木盒上。

暮色将至,谢府的家宴也要开始。院中挂满了灯笼,摆满了席面。

谢闻舟领她前去赴宴,大步往前丝毫没有回头看。宁昭微微冒汗,脚踝处不时有隐痛传来,昨日走了很多路,又在雨里摔了,今日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