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得太晚,对此?毫无办法。
可你?要说心里?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二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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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的跨年夜,江许月看着睡熟的薛倩,又望向正对的大桥夜景。
漫天的烟火宣告新?年的到来,而她在收到陌生手机号发来的新?年快乐时,选择拉黑。
到此?结束吧,无论今后的路有多难,她希望他都不要受伤。
就当是新?年的愿望,下一年的愿望她许再不相见。
想到这里?,江许月起?身去泡了杯热茶,白雾缭绕在眼前,烧水壶滋啦冒出热气,热气持续往上?,一直到天花板,要是在北国,那恪尽职守的报警器就会立刻出水。
第一次被喷到,她的衣服全湿了。
也仅仅只?有那一次。
她总不许自己往后看,就像在酒店、在墓地、在原色。
紧闭的格窗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孤寂的冷是她的常态,她独自住酒店的几晚,都没有开空调的习惯。
现?在多了个?薛倩,她夜里?怕冷,空调就这么?用起?来了。
每每去调温度,总能想起?那个?人追万里?赶来的时候。
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一块时没有实感。
等分开后,生活每个?举动都能想起?另一个?人的影子。
殊不知那个?人往往就在身后,她不爱往后看,自然就不知道。
正如这扇窗户她不打开,就不知道黑车在公寓外停了一夜。
他走得太匆忙,怕被她看出一点异样。
所有人听到声音的瞬间是惊艳,而他只?有心疼,疼得红了眼。
需要多久,她才能从对英文不感兴趣,到随便就能出口的地步。
没办法去问,也没办法去感同身受。
但他可以用命去搏她开心。
陈九霖很安静的坐在驾驶位,不作声的陪着他。
鹤柏靠在椅背上?,不由自主的去回忆她唱歌时流利的英文。
“九霖,从明天开始实时给他发小月亮的位置。”鹤柏点燃烟,透过青烟去看那十几层的高楼。
在找到她所在的楼层时,视线不动了。
不是恨他吗?
那就他妈的往死里?恨。
“她若知道,再走,怎么?办?”陈九霖心一沉,转头问。
“你?真的以为,她还?走得掉吗?”鹤柏的声音低哑,很轻,在话出口时随着空气溢出车窗,“我?和她,要么?我?死,要么?她死,左右我?舍不得她,所以这种事?,我?来就好?。”
当时他不听陈九霖的劝告,执意要在置于危险时,用命搏爱。
到底是爱还?是恨,他早就分不清了。
他忽地垂眸,深邃漠然眼眸散去冷厉,多了几分柔和。
黝黑的屏保细微去看的话,能看到他的半张侧脸,正注视着台上?耀眼的女人。
但太黑了,只?有拍摄者才知道。
他在无人知晓的时分,观看自己溢出来的爱意。
自从两人拉崩后,鹤柏都没有再出现?。
一句过不去的,他似乎是真的听进去了。
唯独江许月夜夜沦陷在噩梦里?,偌大的木床没办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就连薛倩也是被叫回薛家后就没了踪迹。
连续几天她从警局回来,都缩在床上?,饭点到了就随便吃点,遇着警局的午饭,她吃不下,就走到外面闲逛几圈回来,差不多他们就吃完了。
又是一个?周末,公寓外的街道被落下的雨点清洗得很干净,灰蒙的大树在暴雨中变得翠绿。
江许月踩着板凳伸手去接雨丝。
无意间的低头,撞进久停不动的黑车。
她的视力好?到能看清那抹藏于窗后的猩红,青烟正透过窗缝和雨丝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