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不由得低声道:“太太不知道,阳陵侯夫人这阵子见天儿为难我们奶奶,奶奶日日见招拆招,奴婢从没见过哪家夫人这般折磨儿媳妇的,左不过是为了外头那个贱人。可怜奶奶如今小产了,好容易怀上的孩子,哥儿姐儿都五岁了才有了这孩子,前儿郎中说人身子亏虚要好好补补,不然这往后只怕伤了根基。”
大太太满心满眼心疼,她轻轻握着女儿的手,梁槐宁跟在她身后,大太太望了眼儿媳低声叹道:“今日让你来见识这不堪的一面了,弄得自个儿也浑身不舒坦。”
梁槐宁摇了摇头,“哪里?今儿郎君没来,若是郎君知道长姐受了这般委屈,任谁都不能容忍的。”
“阳陵侯府真是烂到了根子里头,阳陵侯夫人嘴甜心苦,如今连面儿都不肯装了。我这姑爷,更是……可怜你长姐,这事儿没完。”大太太眼神闪过几分冷冽。
门外楚澈还在跪着,表姑娘回身朝外头走去,她怀着身孕,虽然才两个多月,但方才跪的早已膝盖疼痛声音嘶哑,身边的小丫鬟张了张嘴紧张兮兮道:“夫人说过,小娘怀孕的消息不能透露出去,这可是个天大的把柄要是让谢家拿捏了,到时候不仅是对侯府,对小娘的声誉大大不好啊!”
表姑娘敛了方才可怜兮兮的神情,低声自嘲道:“声誉?我如今还有什么声誉,我那嫡母将我送过来为的不就是在这侯府做妾么?那我更要在这侯府站稳脚跟才是,世子爷性子软,可是奶奶不是。我早瞧出奶奶不是省油的灯,如今若不借着这次机会闹出来,往后还有我的一席之地么?”
世子爷膝下已有嫡出的一双儿女,她只盼着自己腹中最好也是个儿子,将来最不济也能去争一争那位置。
大太太和梁槐宁一直守在这院落中,大略快到酉时,这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一阵嘈嘈杂杂的声音传来,却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为首的自然是阳陵侯夫妇,跟在后头的是楚二奶奶,身边簇拥着许多奴仆。
阳陵侯夫人面上盛着怒意,望着谢家人围着这院落,像是要当家做主一般,而自己的儿子竟然跪在地上,面容憔悴不堪,她心疼不已当即怒声道:“亲家太太真是好大派头,竟让我以为这是敬国公府不成?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也不敢在这儿跪着,还有亲家太太当着家里没人时闯进来,这是什么好家教,恕我不能懂了。”
她话音落下,阳陵侯皱了皱眉头,扯了扯她道:“够了,你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
大太太望着阳陵侯夫人,讽刺一笑道:“再好的家教也比不得亲家府里,纵容儿子在府里跟自己的外甥女珠胎暗结,还要瞒着自己的妻室,当真是好一个侯门世家,真是好一个清白门风。”
阳陵侯夫人闻言当即脸色煞白,颇为难堪,她惊惧之下望向身边的妈妈。
阳陵侯显然不知此事,他微微一怔,怒火涌上心头,他望向阳陵侯夫人,冷声质问道:“你不是说是意外么?为了保全你那外甥女名声只做个妾罢了,如今又是珠胎暗结,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侯爷还不知道。”大太太冷冷一笑,悠悠道,“亲家夫人今早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浑然不将自家儿媳妇当人看,怎么,原来这一颗心早就偏向了娘家人?庶妹的庶女,亲家夫人真是怜爱的不得了,为着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惹得我们瑜儿小产?此事是否该给个说法,我谢家的女儿可不是给人家随意作践的。”
大太太越说越气,阳陵侯那边只以为是意外,却不知道是妻子搪塞自己的话,他心下恼怒妻子简直无法无天,那边的儿子更是……想起如今朝里楚家多少政敌,真是旁人多想拿捏自家的短处,这事儿岂不是把把柄送到人家家里头去?他心里恼恨,此刻却只能尽力安抚住大太太。
“我知亲家太太的心,都是有闺女的人。这竖子实在不堪,此事我会秉公处置,你放心,绝不会让家里亏待了儿媳妇的。”阳陵侯振振有词道。
却不料一边的阳陵侯夫人挑了挑眉毛,辩驳道:“侯爷,谢叡瑜如今这般不敬我,根本不听我的话,家里家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