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对她们也没个好脸色,她们在家时就要事事以长姐为先,如今出了门听嫡母这样贬低她们,她们也反抗不得,可想而知往后婚嫁之事也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于氏肆意宰割罢了。
梁槐宁瞧着心有不忍,谢叡珠素日最厌烦人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一口一个嫡庶,难不成庶出就不是人么?梁槐宁与谢叡珠对视了一眼,谢叡珠压了压火气,起身笑吟吟道:“祖母,我许久不见二位堂妹了,不若让她们到我的院子里坐坐吧,我们正好品茶聊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刻意将于氏的女儿谢二娘漏下了,另两个小娘子满脸感激,齐老夫人没有什么不应允的,当即就让几个年轻的小娘子一道儿出去了,省得在这儿听于氏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而后于氏照样开始夸耀自家二娘的亲事来,到后来她敛了些笑意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前些日子理账,府里这一年庄子和铺子上收成都不行。这些时候为女儿操持嫁妆更是伤透了脑筋,可恨我出身普通,也没什么贵重有来头的东西给她压箱底,只怕到时候被元家小瞧了去。”
瞧瞧,这才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堂而皇之的过来索礼,梁槐宁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
大太太和三太太脸色丝毫未变,连齐老夫人都仍是笑吟吟的,于氏不要脸,她们也不是没见识过,只是今日的确太过分了些,趁着年初一来寻晦气。
三太太捻着帕子笑着嗔道:“方才不是还说元家是好门户么?怎么会斤斤计较新妇的嫁妆呢,我说堂嫂你也忒杞人忧天了些,当是公主置办嫁妆,还要什么贵重有来头的压箱底。要说这人啊最应该务实,戴多大的帽子撑多大的脸面,何必在外头摆阔气给人看。”
她也不惯着于氏,说话素来干脆利落。于氏听这话脸色大变,虽说知道三太太是个爽快人,可这话也实在忒露骨了些,这不就是指桑骂槐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咬了咬牙,说出来的话也没那么客气,“六郎小,堂弟妹怕没正经操持过儿女亲事,如何知道这做母亲的苦心,不过都是想着孩子能过好一些罢了。堂弟妹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我这厢听着可是都有些不舒坦。”
三太太也不笑了,冷了脸这要说话,大太太轻轻咳嗽两声淡声道:“堂弟妹怕是昏了头了,当日三郎和三郎媳妇的亲事就是我这三弟妹一手操办,无有不尽心的。三弟妹做事细致滴水不漏,是个再稳妥不过的。堂弟妹是有所不知了,罢了,说了半晌话可觉得乏了的很。”
梁槐宁听出大太太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当即与林氏一同起身,笑吟吟道:“儿媳伺候在母亲身侧。”
大太太柔和一笑,三太太和姜氏也不再陪坐了,俱是起身向齐老夫人告辞。
齐老夫人本来年岁就大了,自然没精神气陪着于氏饶舌,一会儿也就进去了。
倒是剩下于氏和谢二娘大眼瞪小眼,这时候还没转过弯来。怎么,谢家如今竟然是这般作派?堂堂一个国公府,这样小气咳嗽,于氏心里泛起不平来,真是越想越气,直接被人撂在这儿当然心里头不舒服,正要发作,不料一瞧这屋里竟然一个丫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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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要气糊涂了。
梁槐宁与林氏陪着大太太回了正院,迎面碰上谢叡琮和谢叡珣两兄弟与大老爷说话,大老爷瞧见妻子,脸色柔和了许多,笑道:“今日是初一,按着府里的例子,晚膳大家再凑到一块儿吃,午膳就咱们自己这房人留在正院吃,都随意些莫要拘束了。”
后头那话自然是对梁槐宁说的,只有她今年才进门,尚且不熟悉谢家过年的规矩。
快到午膳时候才让人请了谢叡珠过来,她一来这气氛愈发热络。谢叡珠整日笑嘻嘻的,本是大老爷在子女跟前一直是严父形象,碰上撒娇的小女儿也板不起脸了,今日一个劲儿笑。
望着谢叡珠撒娇活泼的样子,众人都有说有笑的,梁槐宁瞧的心里暖暖的,仿佛回到了自家一样,在潓州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