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好不怕巷子深,成衣铺亦是如此。去岁何娘子积累了许多客源,今春重新营业的锦裳坊增加了营业范畴后,生意大好。
譬如谢叡瑜今日上身的这襦裙,用的是从江南织造局采购来的上好的料子。锦裳坊一共只做了二十件,水红色、雨过天青色、秋香色、银红色和松绿色各色等等,每一件襦裙上的花纹各不同,却都是繁复精美,针线功夫可见一斑,显然是花费了极大心思的。
堪堪过了几日,这二十件齐胸襦裙便被抢购一空,如今是单单有价无市。何娘子的锦裳坊的门槛都快被人踏平了,由此可见热闹。
梁槐宁端起茶盏,不经意间瞥见姜氏嘴角流露出的恬静的笑意,果真是心有灵犀。这还要亏了当日口口相传,姜氏出力不少,她也笑着道:“早知道何娘子手艺好,只是这一身也是要价不菲了。还是长姐运气好,我前两日打发人去都说没了呢,下一批衣裳又要等上半个月了,不知又是怎样的精巧款式。”
这话说的几位小娘子们都有些掩不住嘴角笑意,个个都雀雀欲试的模样。
三太太含笑嗔道:“瞧瞧果真是孩子,瞧着好看的都挪不开眼了,不过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该是好好打扮才是。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做什么要委屈了自个儿。只是也要量力而行,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体己吧。”
三太太话音落下,众人都笑成了一团。
不多时便到要开席的时候了,女眷们都依次落座,都是素日吃惯了的菜色,梁槐宁吃的不多,筷子很快便搁下了。
回到康宁阁时,今日忽然起了兴致预备算算账。前头已经让秦妈妈将嫁妆单子理好了,东西都分门别类放在库房里头了,她今日又让茗雾和新芽算了算手头有多少现银还有庄子铺子那些,最后粗粗得了个数。
茗雾笑道:“平日府里有月例,奶奶也不缺什么东西,这些银子大都存下来了没动。何娘子那边,购置锦缎布匹的银子您与她是四六分,她出六成,您出四成,前头可出去了四百两银子。”
话落,她又将锦裳坊这半个月的账递了来,这是何娘子昨日打发人送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槐宁拨着算盘,扣除了成本,还有绣娘们的月钱,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损耗,她嘴角流露出愉快的笑意来。
也是一笔颇为丰厚的进账了,不枉费整整三个月的心思与花费。
秦妈妈捧着茶果进来时,一边笑一边念道:“锦裳坊如今生意做的好,可见奶奶当日着实慧眼识珠。只是眼下可还有一桩要紧事,可要提上日程了。眼瞧着三奶奶也生了小郎君,如今府里可就是盼着奶奶您的好消息了。”
想着秦妈妈时不时敲敲边鼓,她真是日日都惦念着这事儿,郎君和奶奶也是感情好的不得了,算着都要一年了怎么就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呢?
这着实让秦妈妈百思不得其解,愈发纳闷。
梁槐宁起初听了这样念叨的话还会面红耳燥,一脸不好意思,如今听着也是面色日常,语气镇静道:“我知道妈妈的好意,只是这事儿只能顺其自然,可是急不来的。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孩子也是这道理,到时机了总会来的。”
她还年轻,嫁给谢叡珣才一年,心里也没做好当娘的准备。如今只是顺其自然,等着缘分到来吧。
今年陛下加开了恩科,翰林院提前散馆考试,谢叡珣近来肉眼可见的忙碌,在书房的时日愈发多,算着也有几日不曾回房歇息了。
他睡得晚,梁槐宁每晚都要去送汤,今日才吩咐了内院厨房做好了参汤,谢叡珣却回来了。
他抬眸望了眼梁槐宁,脸上虽有些疲惫,但语气仍然温柔道:“不必送了,这阵子辛苦你了。”
梁槐宁见他眉眼间浮现几分倦色,不免有些心疼便凑了上去,笑着道:“郎君还要与我这般客气。纵然再忙也要先紧着身子才是,参汤补气宁神,郎君还是喝些吧。”
说罢,她将参汤端起来预备递给谢叡珣,哪知道谢叡珣就这样直直瞧着她,眼神直勾勾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