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也皱着眉头冷声道:“瞧着是个薄情寡义之辈,可恨前头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我瞧着这孩子也很是温柔知礼,怎么如今闹成这样子?他若是心里不愿早说出来,何苦要耽搁了咱们家孩子呢。”
何况是落到谢叡瑛头上,谢叡瑛也真能忍气吞声,瞒了这几个月了,弄得家里都以为她日子过的还不错,不想是这样。
齐老夫人肃声道:“如今既是让我们知道了,绝对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瑛丫头那边,就让大郎媳妇她们这些日子好好陪陪,宽慰心情,武康侯府暂时莫要回去了。”
大太太颔首,便打发人去传话了。
谢叡瑛回来便在家里住下了,起初两日还有丫鬟们在嚼舌根子议论纷纷,后来大太太逮着一个胡说八道造谣的丫鬟赏了几板子,再没有人敢胡乱编排了。
到底也没过几日,武康侯夫人永嘉县主便亲自上门,这一次她可没有前头求亲时候那般沉稳自持了,这次明显人精神气也不大好,眼底留着一层青黑,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愧疚来。
她一进来便望向齐老夫人,软了生气道:“还望老夫人恕罪,我也是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是大郎那个孩子,果真是做了混账事,他,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六十六章
内室一派寂静。
外头正有丫鬟掀帘预备进去奉茶, 不料慈寿院的大丫鬟秀珠忙蹙眉低声道:“老夫人吩咐了,眼下谁都不许进去。”
殊不知她才回身,却见谢叡瑛立在廊庑之下, 整个人发颤, 满面不可置信的模样, 方才那番话早就一字不差落入耳里。
半晌, 谢叡珠终于反应过来, 扯着谢叡瑛的衣袖准备离开, 不料里头的齐老夫人听见了动静, 抬眸沉声道:“去请二娘子进来。”
永嘉县主脸色极尽难堪又抬不起头来, 她出身宗室,年少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因膝下无子, 是以从来将妾室的一双儿子视若亲子, 哪怕在这亲事上都十分细致, 如今不料闹出这样的丑事来,若是传扬出去, 整个武康侯府都要名声不保。
武康侯知道时已是雷霆震怒,昨日已修书令大郎回来了。
谢叡瑛进来时眼圈红肿,她神情有些麻木, 齐老夫人瞧的有些怜惜, 大太太和三太太俱是轻叹了一口气, 心里又是怨恨武康侯府大郎君乱来, 又是叹这孩子忒不容易了些。
齐老夫人望向谢叡瑛,语气平和了一些, 她肃声道:“你方才在外面都听见了, 嬴郢在虞州已娶一房妻室,膝下早有一双儿女。他隐婚再娶, 这样的无情无义之辈。你如今大了,祖母不能再替你做决定,如今只要你一声准备,你如何想的?”
听了这话,永嘉县主面色白了白,她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望向谢叡瑛语气颇为哽咽道:“孩子,我知道此事是委屈了你,可你瞧在侯爷和我的面子上,这些时候家里更是待你极好。早先我们为大郎聘你为新妇时,便喜欢你温柔恭顺的性子,大郎不懂事,待我回去后,你公爹一定会严惩他的。他是年少不知错,那女子当不得什么,便是入府也只能做个妾罢了,只有你才是咱们家的正室嫡妻。”
谢叡瑛听的声泪俱下,她脑子很乱很乱,她含着滚烫的泪珠望向齐老夫人和二位长辈,心乱如麻,她摇了摇头哆嗦道:“我,我不知道,我当真不知该怎么办。”
齐老夫人望着她这副模样,心沉到了谷底。
而后她抬眸望向永嘉县主,语气不咸不淡道:“夫人一片至诚之心,可再如何言说嬴郎君此举无异于骗婚,他既早有妻子,便不该来求娶瑛丫头。如今两家已然结亲,他这般反复抛下瑛丫头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打量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敢问可有这般道理?将两家都耍的团团转,可真是好本事!”
说到最后时,齐老夫人面上已带了气,不耐烦听下去了。
永嘉县主更是难做,她是主母,心里虽然痛恨大郎混账,可仍想着能有转圜的余地将这门亲事保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