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不仅是大郎,更事关武康侯府的脸面。
无奈齐老夫人早不耐听这些打太极的话了,大太太和三太太也敷衍一二,永嘉县主最后只得无奈告辞,说过几日待大郎回来,会与侯爷一同上门压着大郎来赔罪的。
待永嘉县主告辞离开,一边三太太郁郁叹了声,“她倒真是个好婆母,还想着替孩子说情。可做爹娘的再怎么想,也未必嬴郎君这样想。他既是在虞州娶了妻室,那女子出身一般,心里便是知道家族不会容她的。既然已经心知肚明还这样行事,有了子女不说,反是回了京兆还顺从了武康侯夫妇的心愿娶咱们瑛丫头,这样的男子不说是没担当,这样的品性便要不得。”
诚如三太太话里所言,沉默了许久,齐老夫人抬眸望向谢叡瑛,见她愣愣坐在一边不曾吭声,她轻叹一声拔高音量问道:“瑛丫头,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祖母,我,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谢叡瑛摇了摇头,满脸痛苦,“我也想跟郎君好好过日子,可郎君从头到尾都不曾接受我。如今才得知,原来他在虞州已有妻室和子女,可我算什么?原来我才是京兆的笑话。”
思及此,齐老夫人亦觉心痛,痛定思痛半晌,她缓声道:“你告诉祖母,若你有意,咱们便与嬴家和离。咱们家的孩子不能白白受了这样的委屈,嬴郎君欺人太甚,他当日敢欺瞒便也要料到今日这般苦果,是他累及了自己和家族,咱们也不用替人家遮掩。”
可谢叡瑛听到这话时,面色浮现出犹豫不决来,她咬了咬唇默默掉眼泪。虽说女子是可以和离,是可以脱离苦海,可她身边还从未有过和离能再嫁过的一帆风顺的女子,端瞧姑母大姑太太便弄成如今这般狼狈模样,她心中没有底气,何况此事母亲还不知道,她更不敢一个人做决定。
齐老夫人只消瞧一眼就明白谢叡瑛所想,她觉t着痛心,也觉得失望。从前就知道她性子软,撑不起事情来,老夫人心里却始终抱着希望,如今瞧她犹豫不决拿不出主意来,思前想后顾及太多,反倒让自己痛苦不堪。
大太太见状,只是和声道:“瑛丫头兴许还未想好。你是谢家的女儿,无论你是个什么心思,咱们家都尊重你的意见,绝不可能瞧着你去跳火场的,只要你自己想明白了。”
谢叡瑛却更拿不定主意来,而后唐妈妈扶着她出去后,齐老夫人垂眸只觉得身心疲惫,三太太和声道:“她到底还年轻,又是个乖巧听话的性子,从小也没做过什么决定。何况,这一步太至关紧要了,于她这般循规蹈矩而言终究有些艰难,且容她好好想想,再待那嬴家郎君上门,不论怎样咱们都是免不了一通掰扯的,就算是和离总也要将话说清楚了。”
齐老夫人也是这样想的,遂点了点头。
得知武康侯府的事儿时,梁槐宁正在姜氏院里瞧兕哥儿,已经几个月大的孩子了,因为当初是早产,所以姜氏和身边乳娘等人伺候时都十分尽心。
如今瞧着壮实了不少,孩子也比刚生下来时张开了许多,白嫩可爱,更多的是像三郎君多些。
梁槐宁喜欢孩子,温温软软的小身体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她起初动作有些僵硬,可后来抱着熟练许多。
这阵子,兕哥儿已经会爬了,所以姜氏特意吩咐人做了软垫垫着,方便孩子爬来爬去。
“老人家说孩子不能总抱着,这爬的稳当了,以后走跑跳才能稳当。”姜氏嘴角洋溢着愉悦的笑意,望向兕哥儿的眼神中满满的爱意和骄傲,一点儿都不加以掩饰的。
都说三奶奶做了娘后,整个人温柔慈和不少,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收敛了些许。
梁槐宁伸手刮了刮兕哥儿的鼻子,见他竟然咯咯笑了起来,她一愣也笑了,眼神亮晶晶的,姜氏瞧的笑意愈盛语气悠扬道:“你啊这般喜欢孩子,以后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娘亲。你和四弟这样登对,郎才女貌,可不知道往后生出来的哥儿或是姐儿得多好看了。”
姜氏忽然畅想起来,倒让梁槐宁有些害羞,她轻轻咳嗽两声囫囵道:“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