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日子忒舒坦了些,不过这样也好,没什么烦心事要操心的,院里清清静静比什么都强。”茗雾笑着道。
若是郎君往后纳妾,怕是这院里就不安稳了。可眼下郎君和奶奶还是恩恩爱爱的,她们瞧着也开怀。
梁槐宁难得觉得清闲了些,便想着给自己找些事儿做。
算着时间摸来了厨房,厨房里头的仆妇丫鬟们见着少奶奶来,一个两个都是诚惶诚恐的模样,生怕平日的膳食不被少奶奶喜欢,梁槐宁忙就柔声细语道:“妈妈不必害怕,我过来只是下厨做几道膳食罢了,大家都忙自己的便是了。”
话落,众人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梁槐宁的庖厨手艺一般,不过胜在她也算是聪慧,一点就通。
秦妈妈又是一向又耐心的人,她之前听文煦提起过郎君爱吃的菜,早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陪着梁槐宁做菜时更是胸有成竹,十分稳当。
忙活了许久,二人瞧着最后的成品时俱是满脸笑意,吩咐人放在蒸笼里热着。
而后才回康宁阁,听说谢叡珣回了书房,梁槐宁亲自捧着竹叶熟水去时,谢叡珣正执着书卷聚精会神,她笑吟吟将东西放在一旁,正准备无声无息退出去,哪知道谢叡珣瞧了她一眼。
他嘴角透着笑意道:“既然来了,便坐着与我说说话。今日没人在我耳边念叨,倒觉着不习惯了。”
“我只当郎君是在打趣我。”梁槐宁扯了扯嘴角,将竹叶熟水放到谢叡珣身前才道,“方才我与秦妈妈亲自下厨,秦妈妈帮衬着我,做了些郎君喜欢的吃食,念着散馆考试郎君实在辛苦,可要让郎君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听说她下厨,谢叡珣不自觉挑了挑眉,温声笑道:“家里这么些人,何须你下厨,也不怕累着自己了。”
梁槐宁摇了摇头,浅笑道:“累自是不会的。郎君还不清楚我的庖厨手艺,总要有秦妈妈在一旁指点着才是,否则可不敢端上桌去。”
她是忒谦虚了些,谢叡珣朗然一笑。
忽然记起府里的事儿来,谢叡珣敛了嘴角笑意淡淡道:“嬴郢回京了。”
梁槐宁听了这名字起初还有些没反应来,前头都是唤武康侯府大郎君,如今听到这名讳,她也是下意识蹙眉道:“这样快?”
“武康侯震怒,当日武康侯府不是说要亲自压着嬴郢上门赔罪么?这日夜兼程,赶也赶回来了。”谢叡珣的语气里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同是男子,甫听到嬴郢那般行径时,他便觉得鄙夷不喜。
“今日我遇上了武康侯府的马车,他原是骑马,后头的马车上似也坐了人。瞧他遮遮掩掩的,不看也能猜到。”
这样说来,梁槐宁愈发有些猜不透那武康侯府大郎君的想法了。按理说,这时候要么还是将人藏在虞州,回来之后一不做二不休来请罪,最后痛哭流涕一番,要么说清楚那只是妾室身份庶出子女罢了,以此来挽回这段亲事。
可人家直接将人带回来,莫不是打量着要将这事儿公布于众了,什么名声都不再顾及了。
可若是早这样做也不会成今日这般,他当日上下欺瞒,不愿忤逆武康侯,娶了谢叡瑛又冷落她,瞧着就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他葫芦里头究竟卖的什么药,梁槐宁觉得自己竟然看不透。
谢叡珣却是了然,他淡淡一笑嘲弄道:“他许是想逼二妹妹就范,左右事情已是这般,不如认下就是。”
“那人被他藏了这样久,又有一双儿女在,情谊早就非同一般了。寻常妾室身份未必说得过去,没准儿还要打量着平妻身份也未尝可知。”t
“平妻?”梁槐宁哑然失笑,“真是荒唐可笑,莫说京兆,便是在潓州一家若是有平妻,正妻都是要为人耻笑的。蹬鼻子上脸到这份上,家里断然不会应允的。”
谢叡珣盯着她,见她这般义愤填膺,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起身笑道:“不说了,去用膳吧,我饿了。”
梁槐宁方才点了点头,二人携手一起回了正屋。
武康侯府是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