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有些迟疑地顿了顿,而后闭了闭眼逼迫自己不要再想。
梁槐宁足足歇了一日,她再醒来时又是夜里,觉得口干舌燥的很,才摸索着动了动,不料谢叡珣登时便醒来,下榻为她端了水来。
梁槐宁润了润嗓子,恢复了体力这才问起来孩子的近况,听谢叡珣说起今日婶母和嫂嫂们都来瞧了她,带了许多补品,祖父和祖母那边也打发人来看过了,孩子能吃能睡,素娘那边照顾的十分妥帖。
梁槐宁这才欣慰地笑了笑,其实到了孕晚期,肚子一日大似一日,她便没怎么睡个好觉,大着肚子总是要处处小心的。
如今生下孩子,疼是疼了些,可是生下来后她只觉得浑身轻松,身子都轻松了一大截。
谢叡珣握住她的手,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地笑了笑。
梁槐宁笑着道:“咱们的孩子也让祖父和父亲来取名,如今还没正式的名字也不好唤。郎君为他取个小名可好?”
谢叡珣却摇了摇头,柔声道:“你是他的阿娘,生他累了半条命自然该你来取。”
梁槐宁难得犯起了难,谢叡珣不消瞧都知道她苦恼的模样,他不免笑了笑道:“好了,你可以好好想想,也不急于咱们这一时。”
初为人母大抵都是这样的,待过了两日,梁槐宁想小名都有些纠结,姜氏见她犹豫不决的模样,直截了当道:“依我说,你也别这般纠结。把你想好的都写下来,到时候咱们抓阄好了,抓到了哪个就是哪个。”
梁槐宁一听,这个法子倒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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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郎君的小名就这样诞生了安儿。
寓意很简单,平平安安的就是了。这正是梁槐宁的心愿。
她抱着安儿逗了半晌,小小的婴孩白嫩可爱,比之生下来时候已经长开了些。像谢叡珣,也像她,望着安儿时的感觉有些奇妙,她满腔的爱意恨不得全部撒在孩子身上,怎么瞧怎么都是好的。
“安哥儿可是快快长大啊,瞧瞧这小脸蛋,这往后莫不是要比小娘子长的都好看。以后就跟着娉姐儿,澄哥儿和兕哥儿玩,姐弟几个要和和睦睦的才是。”姜氏在一旁笑着凑趣儿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儿的满月宴操办的极其盛大,因为是长房的孙儿,亲近的名门望族官宦人家来了不少,这回连颍川伯和梁夫人都坐船赶过来参加外孙的满日宴,那日几位长辈嘴都合不拢,眼珠子一动不动落在安儿身上。
安儿的大名是国公爷取的,按照字辈从慕,最后大名唤谢慕灏。
梁槐宁拥着安儿坐在人群中,身边簇拥着的都是年长的女眷,吉祥话说个没完,她心里既是开心也是满足,一心一意在软糯可爱的安儿身上。
那一刻,多希望时光就定格在这时候也好啊。
热热闹闹的一场满月宴过去,生活又回归如常。于梁槐宁而言,她的日子与过去比起来天翻地覆。从前偶尔觉得无趣,如今有了这个闹腾的小家伙,她每日都忙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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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每日就没有安生的时候,那哇哇哭起来的劲儿真是闹的人头疼。
一日,谢叡珣从翰林院回来,见着素娘抱着安儿在榻上玩儿,他才凑过去,安儿当即嘴巴一瘪就嚎啕大哭起来,惹得他这做爹的满头雾水。
梁槐宁瞧着父子俩的互动,不免被安儿闹的哭笑不得,当即抱着孩子哄了起来,一颗心都要被安儿的哭声软化了,柔声道:“安儿乖,安儿不哭。”
谢叡珣停留在原地,望着这眼珠子骨碌碌的“小冤家”,一时之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时光飞逝,一晃便到了三年后。
春光明媚的四月中,澄笺厅一阵阵欢声笑语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声传来,乳娘们都定睛一看,俱是哭笑不得的模样。
小娘子哭的正伤心,一边的始作俑者却睁着小葡萄一般圆溜溜的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