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上的事也不能延误,Sarah还是走上去,文件摊开,递给他。
“这是最后汇总的招标结果,总的来说几家各有所长,报价都在比较接近的区间。”Sarah微顿,“除了有一家特别低,但他们很犹豫。”
薄望津瞥了一眼,问:“犹豫什么?”
“小公司,刚刚成立两年,想通过这次合作打响名气,所以价格压得很低。”Sarah回答,“看起来是很诱人,就怕水分大,实际合作起来根本不是那回事。”
这种亏,他们吃过。
现在的薄氏体量够大,资金也充足。
没有必要冒着风险省这些钱。
薄望津读着那家公司的名字。
没什么印象。
近几年薄氏都有非常亲密的合作商,鲜少再对外招标,就算招,来的也基本都是很成熟的大企业。
突然冒出一个新人,有些扎眼。
薄望津准备让Sarah在眼熟的几家企业里找个方案合适的选。
池最突然插话:“这家负责人是不是姓杜?”
薄望津和Sarah同时看她。
Sarah才发现池最的嘴红得惊人。
她低头翻了一眼招标结果表,惊讶地点头。
“你知道?”
池最刚刚听到公司名字,觉得有点耳熟,马上就想起来了。
“恒参有个副总也姓杜。”她说。
恒参地产一共有八位董事,其中有三位非独立董事,兼任副总裁。
上次和薄望津一起接受采访的执行董事是其中一位,杜总也是一位。
据池最所知,杜总的儿子在国外工作了四五年,与两个华籍同事辞职回国成立了公司,做的是供应链相关的生意。
说起工作,Sarah便把刚才的发现抛到脑后:“有这回事?”
连薄望津都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他们与恒参的那位杜总私交不多,还没有熟到互相介绍家庭关系的程度,主要联络都是通过另一位执行董事。
这次的小杜总参与招标,他没有与薄氏打招呼。
不知是不想说,还是连他也不知道。
这些消息不是Wong留给池最的,而且也不方便留在纸面上。
她这段时间坚持与每个合作商维系感情,不经意听到消息,便记在了心里,还真的派上用场。
做助理,不是只坐在办公室收发邮件、安排日程那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汇总得出来那么多关系资料。
池最每天都要花时间了解每个合作方的近期动向,在恰当的时候送上问候,如果有机会,帮忙做些举手之劳,让人对她产生印象。
每逢特殊时期,她还要挑选合适的礼品赠送给合适的人。
上至总裁,下至项目经理,连带他们的秘书和家人,每个人际关系都要照顾到。
这可是门学问。
只是这样细微的工作,无法用KPI的量化数据体现,在工作中便也很难出成绩。
她总不能写“本月累计给48个合作商送礼,累积金额12万,收获全五星好评”吧?
所以助理做到最后,晋升空间少,工作成就感低,Wong想跳槽也是情理之中。
“恒参和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能通过这次招标,再打开杜总那边的渠道,对我们是有好处的。”Sarah立即转变了态度,“而且,虽然其他的投标方案做得也不错,但是中规中矩、报价又不低,这份还有些亮点,价格又合适。”
一下子,这家新企业就从首个被剔除的备选变成了最优解。
薄望津颔首:“既然这样,那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只对Sarah的“你”,把池最也囊括在了做决定的人之中。
“好。”Sarah收起招标文件,马上去下达他的意思。
她走以后,薄望津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