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同学分享着世界各地的旅游经历时,她连隔壁市都没去过,也从未坐过飞机。与薄望津在一起的两年,他也没想过带她去别的地方。

一直被困在这样的小圈子里。

所以,这次能有机会出去看看,哪怕只是为了工作,她也很高兴。

薄望津察觉到了这种情绪。

“看看杜总在哪里。”

最近恒参有几个重要的新业务拓展,凡是公司里说得上话的高管都在全国到处飞,杜总应该也不例外。

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城市。

池最领悟:“我们要去找他?”

“别做得太明显。”薄望津说,“就当是顺路。”

“好。”池最没有问薄望津的具体计划。

她现在把他的习惯摸得越来越清楚。

凡是薄望津想解释的计划,不用你问,他就会主动说。凡是他没有说的,要么是不想解释,要么默认你应该懂。

后者问了,他可能会在心里觉得你蠢,但仍然给予简短的回答。

池最觉得这次是前者。

她着手办起这两件事。

撤销执行的流程与起诉比起来简单得像喝水。

只需要按照要求写好申请书,准备好材料,交付法院,等他们审核通过就可以了。

就是审核时间有些长,要十五个工作日。

池卫彪本来还不信池最的,以为她又是找借口打发她,这几天时不时就发几条短信,连催促带威胁。

池最都不回。

电话又打不通。

他忌惮薄望津,没敢去公司找她。

过了几天,池最主动给他发了个协议书,让他签字。

池卫彪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写着她接受和解,过户的宅基地也成了很好的佐证,作为双方协议后的赔偿证据。

“这小妮……转性啦?”

池卫彪揉了揉眼睛,把这份协议读了又读。

硬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不过他现在可不会轻信她。

等他的妻子回家,池卫彪把这玩意给她也瞧了一眼。

王春燕本来还以为丈夫又拿什么不中用的投资计划书给她看,刚想打发,瞥到标题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她疑惑地拿过来。

“你这几天背着我做了什么,她竟然愿意和解了?”

这么多年一直拖着的事,毫无征兆地就要结束,谁都觉得不现实。

池卫彪可不会告诉她这些日子的经历,冷哼:“我找到了她现在的领导。横竖我们拿不出钱,她为了保住工作,只能跟我和解。”

这缺德玩意。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王春燕动动脑子就听懂了内幕。

欠了十几年的抚养费,不仅一分没给,甚至还反过来拿工作威胁人。

怪不得他最近老往外跑,合着是去公司闹事去了。

王春燕虽知这做法有问题,却只觉得池卫彪总算长点脑子。

这社会不就是弱肉强食,不要脸得才混得下去。

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不仅认可这种生存之道,还是非常坚定的践行者。

“你等几天,我找律师问问看,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她说,“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让她赶紧去撤了。”

池卫彪存的也是这个心思,不仅如此,他还有别的想法。

“等她撤了以后,我的财产就不受监控了。城中村的那套房子……”

王春燕斜睨池卫彪一眼。

听懂他的打算。

她轻笑一声:“合着你在这惦记。”

“这怎么能算惦记。”池卫彪讪笑。

那房子本来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