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以为他昨夜的告白言辞是假的,是虚妄的。她一定觉得自己将她排在珍视之事的最后,她一定觉得沈府较她笃重。她,沈铭心中有一场无声的海啸,在海上奔涌肆虐,但海边却风平浪静高悬水墙。在看见她冷漠的眼后,沉默的后退。

藏了这么多年的喜欢,好不容易说出口,却....

高大的背影下竟有下坠的泪珠,为了她,他不得不...重新走到与她对立的位置。

回到府中的许临清召齐庆,男人快步来时正看见她的主子正闭目沉思,他自然而然的立在她后侧为她放松肩颈,按摩头部。

女人轻笑,道:“这些事是齐尔讨巧惯做的,你性子内敛,往常不为。”

许临清不知齐庆早已想象了无数遍,动作自然贴切。

“主子未来京前,也并未频繁头痛。”

“头痛是旧疾,你远在临城并不知晓,我在众兴镇曾撞落山崖。”

齐庆在她身后愣神,手中的动作停顿,他的脸上爬上愧悔,道:“属下不知,主子,严重吗?事后有无疗伤?我可曾伤到您的旧伤。”

许临清笑出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我骗你的。只是思虑过重罢了。”

齐庆想看她的表情,于是从身后跪立在她身侧,抬头望她。

许临清看他眼中藏不住的关心和恳切,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道:“往常还不觉得,如今看你紧锁眉头,倒一下把我拉回初遇你的时候,满脸戒备,愁思盈满。”

“那时候我就在想啊,一个单薄的男孩,脸上是如何有如枯井般的死寂。”

“是主子救了我。”

女人收起笑容,重新变得深不可测。她平静的摇头,说:“人度不如自度,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每个人都要度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她的手贴上齐庆的侧脸,柔声道:“我要亲自去钦州一趟。京城还未到时候,你暂且替我守着吧。各堂口皆可调动,如遇急事免报自择。”

齐庆说不紧张是假的,不过他面色常淡,叫人瞧不出明显。

然而许临清猜出他心中的忐忑,接着道:“刘师不日入京。你且宽心,你与他已足够。”

“京中布置一切照旧,藏身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