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阿春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拢了拢简容的手臂。

她从简容口中知道陆偏的存在,但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被简容一句掠过,不过这个陆偏能让简容不惜以自己婚事作为交换,那么他在简容心里的重要 Xi_ng 显然不只是一分半点。

简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陆偏,平静的回答说。

“是我的。”

陆偏脸色的笑意未变,眼底的温度却骤然降低,冷冰冰的。

像极了每一次他即将惩罚简容前的神情。

简容的背脊陡然一僵,眼眸里涌出来的戒备深处裹着挥之不去的惊惧。

陆偏如同被刺了一下,他微微垂下眸,笑容渐渐淡去。

“我知道了。”

意味不明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抬头看了简容一眼,然后沉稳的朝门外走去。

那一眼好似很浅,浅的简容甚至都没有看清,又好似很深,深的宛如钩子紧紧攀在简容的深处,迅疾的同他的骨血都长在了一起,拆也拆不开。

阿春疑惑的望着地面上不易觉察的几滴血痕,又迟疑的望了陆偏远去的背影几眼,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拉了拉简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我们回去吧。”

简容怔忪的目光微微一晃,然后很快清醒了过来。

他贴心的扶着阿春的腰身,温柔的说。

“好,我们回去。”

之后,阿春就安心待在了家里养胎,她父亲年岁已久,膝下又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于是把家族的企业慢慢教给简容。

简容学的很认真,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在当阿春丈夫的这段期间,自己应该无条件的履行任何丈夫应该做的要求,比如为了让岳父安心而试着去经手自己并不熟悉的生意,时常跟在他身边出席各种场合交际, M-o 索学习着喝酒应酬。

他学的很快,不久后便得到了阿春父亲的信任,开始作为正式的公司分子参加管理。

四个月后,阿春难产,最后只留下了一名女婴。

白发苍苍的阿春父亲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瘦削的手,心痛的老泪纵横。

阿春奄奄一息的呢喃着简容的名字,阿春父亲抹了两把泪,精神矍铄的他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他被人扶着坐到了一边,示意简容去病床边。

简容安静的走了过去,拨了拨阿春冷汗浸湿的碎发,温柔的低声说。

“阿春,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都会满足你的。”

阿春直直的望着他,很艰难的要说出什么急迫的话,但她的嘴唇翕动了半晌,只断断续续的挤出一个微弱的气声,轻的几不可闻。

简容弯的更低了些,耳朵紧紧贴着她的嘴唇,耐心的问。

“阿春,你想说什么?”

微弱的气声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简容屏息凝神,听到她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第14节

“父、父亲...宝...”

简容了然的低声答。

“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父亲和宝宝的。”

阿春感激的看着他,眼眶里盈满的泪水没入鬓角,如即将枯竭的小溪将最后的能量都爆发了出来。

她忽然抓住简容的手臂,几近痉挛的凑在他的耳边迫切的哽咽开口。

“你...你走...”

阿春的父亲仍然坐在病床旁边,但阿春的气声太弱,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

简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里骨骼分明,他微微侧过头,注视着阿春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面盈满了感激、愧疚以及最后能抓住的一丝希望。

简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温柔又怜爱,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你放心的去吧,不用担心我,阿春。”

如同一个专情的丈夫对待深爱的妻子一般,他 M-o 了 M-o 阿春凹陷的脸颊,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