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来,不过安雅很清楚,不是因为帷幔。
是因为坐在角落的那个人。
高大的人形轮廓在阴影里依然不减压迫感。
他显然知道安雅醒来了,他的目光就没移开过,安雅知道的,每次他的目光落在身上时,她总能感觉到。
只是这次,爬在皮肤上的感觉更为阴冷黏湿,像一把鲜血正滴滴答答正往下掉的刀悬在咽喉。
响指声打破死寂,烛火燃起大半,室内被光影切割两半,安雅在烛光中无所遁形,那个人依然隐在阴影里。
盛满食物的银托盘飞到床上,安雅看都不看,一把掀翻,骨瓷破裂、汤液洒落、银盘掉在地上哐当作响,这些刺耳的声音让这个屋子终于不再像棺材一样死寂,也给了她些许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