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安雅的蓝眸里,某种贪婪的兴奋的情绪正在溢出。

更为孱弱的安儿,现在只能依靠他了。

接着的几天,阿克塞斯寸步不离,守在安雅的身边。他完全不见之前的戾气和暴怒,他变得耐心和善,比小时候照顾安雅时还要温柔。

不管安雅往他身上吐了几次,推开他多少次,还是毫无预兆发脾气,又哭又闹地朝他身上砸枕头,咬他骂他,说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阿克塞斯的眉毛一次都没皱过。

“滚开……”安雅只剩张嘴的力气,也要吐出骂他的话。

“好,你再喝一口汤,我就滚开。”阿克塞斯拿起勺子,喂到她嘴边。

格温离开前,严肃提醒他,那个压抑的房间会严重影响孕妇的修养,阿克塞斯就把墙纸和家具都换上明亮的颜色,桌上的花束每日都会更换,进入冬日的北地万物凋零,就高价从温暖的南方买进新鲜的各色花卉。

床铺也换得更大更柔软,他还驱散了洋房上的厚云层,让阳光能透进来。

安雅被孕吐折磨得没了力气,只闹了几次,剩余时间都是疲倦躺在床上休息,可阿克塞斯没有松懈,只要看到安雅又在偷偷流泪,就会把她抱在怀里哄。

不知过了几日,怀中的安雅小小声地说:

“我要吃软糖。”

这是她怀孕来第一次说出想吃的食物。

泪雪镇糖果店里的软糖罐被一夜搬空。

五彩缤纷的小熊软糖,一颗又一颗,被阿克塞斯亲手喂给安雅,酸酸甜甜的味道缓解了怀孕的不适,安雅至少没再犯恶心。

嘴唇沾着浅浅一层的糖粉,多了一丝莹润的气色。

阿克塞斯差点没把持住,想要俯首吻走她嘴唇上的糖粉,再吻走她嘴里残存的甜腻。

但他不想吓到安雅,怀孕的她脆弱得像玻璃做的,有时只是坐上床,他都害怕会颠碎她和宝宝。

安雅的身体开始好转,他们夫妻间的气氛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她不再抗拒他的靠近,会乖乖吃完他喂来的每一口食物,在他牵着她的手踏出房门散步时,也会依偎在他的身边。

书房里,阿克塞斯把安雅揽在怀里,连绵吻着她的脸颊和耳朵,大掌覆在她的肚子上一秒也不舍得离开,那里平平的,还没显怀。

他在心里轻轻哼着摇篮曲:

“安静吧,亲爱的,安静吧,孩子,微风将为你吟唱温柔的摇篮曲。闭上双眼,快快长大,梦见天空,把一切都看下。”

阿克塞斯已经迫不及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在不声张的前提下,他做了许多事。

“我跟金橡林工坊下了订单,把七十八区刚产出的木之心送去做成摇篮、婴儿床,小椅子、小bzm桌子,还有洗浴盆,剩下的就用来做成各种小玩具。”

“还有小宝宝的衣服鞋子,我也已经跟圣都的几家裁缝店下了订单,男孩女孩都各准备一套。”

一张张设计草稿图飞过来,让安雅过目。有些衣物的边角会用金线绣上名字,男孩的绣路易,女孩的绣玛丽索尔。

“之后还得找几个保姆、家庭治疗师还有家庭教师,我已经私下问过几个朋友,他们很乐意介绍经验丰富的人过来。”

阿克塞斯顿了下,语调变得缓慢,又说道:

“希望能在明年春天前找到合适的人选,毕竟得去塞尔塞娅岛生活好几年。”

他问过格温,安雅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出海远行。

格温的态度不到强硬,但也明确表达出反对的意思,说现在不能让孕妇太过颠簸,最好是等到四个月后胎像稳定了,更稳妥的就是等生产后再来考虑出行的事。

夜长梦多,阿克塞斯不想等太久,打算永夜结束后,就带安雅和宝宝前往小岛居住。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连身体都没僵住,她像没听到,或是听到了也当作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只顾着翻看一页页的婴儿服草稿。

前些日子那些宛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