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嫁给她?”他厉声道,“你以为你母亲会让你嫁给她?”

徐韫神情停滞了一下,微微歪头, “不是吗?”

“她要让你那心上人赘进来。”

“赘进来?”徐韫微微蹙眉,指尖微微掐进手心,语气轻缓, “为什么?为什么?”

他走了一步离开桌子旁边,堆积起来的衣袖松散开垂下来, 整理好一半的包裹就放在那里,旁边的侍从皆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徐正君坐在榻上, 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 盯着徐韫这副模样, 冷着脸不说话。

没有女君愿意赘进来。

即便赘进来,也对妻夫关系极为恶劣。

徐韫眼神飘忽,始终无法落下来。

“你母亲如此, 是为了拿她讨好即将上位的新帝, 骆荀一探花出头,才华斐然, 逼宫前本就算是一个新贵,又不背靠任何家族, 你母亲拿她,怎么不算是撞到新帝的心尖上?”

“不过,你后半辈子可别后悔。”

“她不会迁怒我的。”他轻轻道,精致的脸庞跟白瓷一样,毫无温度,“她救过我,肯定是心悦我的,我也心悦她,这是唯一的办法,母亲不会再退步的。”

“但你能拒绝,拒绝”

“我不会拒绝。”他又恢复成天真温软的模样,歪头看着父亲,轻轻地回复,“这是她娶我的唯一办法。”

他微微抿唇,返回刚刚的位置,低头处理包裹,里面放着贴身的衣裳,都是他平日里绣的。

“父亲该理解我的,女君不会像母亲那样的。”

父亲不会不择手段,他会啊。

哭不行,闹不行,孩子不行,死呢?

拿死威胁她呢?怎么威胁都是不同的法子。

谁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呢?万一又蹦出一个像晋瑞一样的人呢?

她总是如此,总是沾花捻草。

徐正君沉着脸,将茶杯重重按在桌子上,甚至手指都被沾湿。

“理解?”徐正君冷笑了一下,“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劝你什么。你自小沉默不爱说话,怎么这个时候如此胆大?拿自己一辈子去赌?老老实实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君不好吗?”

接着,他起身朝徐韫走过去,强硬将他的手握过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不想你走我一样的路,没有看到你母亲的例子吗?”

徐韫的母亲虽然不是入赘来的,也是使法子强行让她娶了自己,结果婚后不睦,他也只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