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若想我,周末就让隋云安排你飞过去。”

广播再次响起,催着人分别,谢行莺垫脚捞着他脖子,不顾身旁流水的路人,吧唧一口,嗓子哭得又软又哑:“哼......那你记好了,别背着我和曲折玉见面,其他女人也不行!”

女孩醋劲冲天,撅起嘴,警惕似得盯着他,小心眼得坦坦荡荡,却太可爱,谢怀瑾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上手,抚摸荔枝肉般的脸。

耐心哄一声:“好。”

谢行莺送走谢怀瑾,坐上后座,准备返回云大,她当年生病,开学一月后才进入衿礼高中,没经过军训,如今初次,不免心生好奇。

隋云亦就读于云大,见她追问,简练介绍了点流程,谢行莺懒懒躺在座位上,哭了一通,闲下来才发现饿了。

摸摸肚子,她想起云大附近的一家赤豆元宵,百年的老店,历史悠久,口碑极好,用料并无多讲究,只是她同谢怀瑾一起吃过,此刻,又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爬起来,将下颌搭在驾驶座的沙发边上,指使隋云:“我饿啦,你等下停在路口那里。”

隋云提出由她去买,谢行莺利落拒绝,提着小裙摆跑下了车,她哒哒来到店前,眼下正是上班高峰,挤满了人,热气腾腾,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这种不入流的小店,自然没有vip待遇给她,谢行莺被人流挤到末尾,气鼓着脸,不讲理地极小声抱怨:“你们少吃一碗又不会死,干嘛都和我抢。”

前排,客人们扫完码,争先恐后地点餐,生怕误了上班,老板熟练招待着,一旁备餐的小工相较就有些手忙脚乱,许是新人,出了不少差错,乱成一团。

在这种环境下,一位穿着西装的青年鹤立鸡群,站得笔直,脸上不急不躁,从内散发出一股松弛的贵气。

顾曳洲付完钱,礼貌接过,将手里的赤豆元宵递给角落里的顾峭,边朝外走,边单手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雾气,“走吧。”

顾父铁了心要敲打顾峭,生怕他临上学,又闹幺蛾子,刚巧云大和集团同路,顾曳洲就顺手将他捎上了。

对于顾峭一时兴起的买早餐,也没作怨言,只是在捕捉身上沾染的气味时,眉头微皱,突然想起,临近中午还有场会议。

低头发短信,联系秘书再准备一套正装。

顾峭走得漫不经心,路过某处时,余光猛得瞥见谢行莺,拿掉耳机,喊了她一声:“谢行莺。”

“嗯?嗯!顾峭,你也在呀,”她见到熟人,惊讶跳起来,脱离队伍时还不忘警告排她后面的客人,不许插队,她一会就回来。

凑近了,才看见他手里的小元宵,香味扑鼻,谢行莺顿时露出不满,指着他撒气,“难怪要排这么久,都怪你们,害我腿都酸了。”

顾峭笑起来,他不是陈麒山,不会顺着她话背锅认错,拍走她雪白小手,轻咳两声,仿佛不在意地问:“怎么是你亲自来买,谢......你哥哥身边那个司机呢。”

“在车里呢,”谢行莺恶狠狠盯着他手里的食物,随口一答。

谢怀瑾身边的隋云,明为司机,实则是个监视器,她此刻跟着谢行莺,大概是谢怀瑾又离开云京了。

他心神一松,声音都明显轻快起来,“别打这杯主意,我喝过了,不过,倒是可以陪你排一会,反正无聊。”

他俩一向不把校规校纪放在眼里。

谢行莺疑惑指他另一只手,“你怎么买两份。”

“这个?这是我小叔的,”顾峭这才回头,寻找顾曳洲,他方才去和合作方打电话。

“顾曳洲!”

谢行莺已然发现了对方身影,嗓子发紧,下意识叫出声,顾曳洲迟疑了一下,才抬眼,同她对视,脸上平静无波。

气氛诡异凝住了,谢行莺率先认怂,手背在身后,踉跄退了半步,一见着他,又想起了那场荒唐雨夜。

连带着,巴掌落在屁股上的痛麻感,仿佛也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