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顾曳洲懒得为这事耗在这,突然走过去,示意顾峭:“我的那杯给她。”
他方才忙着打电话,还没开封,谢行莺瞪大了眼睛,娇懵“啊?”了声,盯着顾峭手里的赤豆元宵。
不止她惊讶,顾峭皱眉,心蓦然坠了下,不太舒服。
“快点,”顾曳洲冷淡催促,没等顾峭行动,谢行莺就一把夺过来插上吸管,低头努嘴,“这次不是我要的,是你自愿给我的。”
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吃他东西了。
听见这话,顾曳洲也微怔,被她的话带入回忆,谢行莺站好久,小腿发酸,如今喝到了熟悉味道,和顾峭挥挥手,毫不留情离开。
她走远了,顾峭还下意识追逐背影,顾曳洲掠他一眼,淡声提醒:“别将心力放在不值得的事上。”
他已经明白,无论和谢行莺有牵扯的是谁,都不会是顾峭,顾峭将心交付出去,一定会受伤,不如及时止损。
顾曳洲是好心,顾峭默了默,却没领他好意,话里带着刺:“那小叔也记着这话,别再那么‘慷慨’了。”
这话是阴阳上次他将谢行莺带回别墅的行为,顾曳洲脸色冷下来,僵硬的气氛弥漫。
一直等车停在云大外,两人都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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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转!”
军训场上,教官在队伍前后巡逻,嘹亮喊着口号,气温回升,灼烈的阳光晒得人眼发黑。
突然,他大力吹一声口哨,走到一排末尾,厉声训斥:“又是你,第几次转错了,吃饭也左右不分吗。”
谢行莺被吼得一哆嗦,嘴瘪着,泪珠啪嗒,混进汗里,狼狈的小脸潮红,像盐渍桃子。
声音尖脆发颤:“我好累!。”
一群人里,就属这个女孩最娇气,人还笨,报数都能错。
胆子倒大,这才半个钟就敢喊累,教官重哼一声讽刺:“你吃饭累不累。”
后排有人没憋住,偷笑出声,教官昂头用手指点一圈,警告:“我看谁笑,站好,再吊儿郎当的,中午都别想吃饭。”
刘海湿成一绺,黏在眼皮上,谢行莺听着教训,耳边嗡嗡,身体晃起来。
教官当她又在躲懒,正准备将她拉出来单训,谢行莺两眼一闭,直直向后倒去。
“谢行莺!”几道担忧的惊呼声同步响起。
变故突如其来,连最近的教官都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身后乌泱泱的学生,她还没倒地,就被扶住了,正后方的小姑娘吓得够呛,脸都白了。
周围的学生赶紧帮忙,空出区域,将她放在地上,陈麒山和顾峭齐步冲出队伍,可他们离得太远。
混乱中,银发少年疾速得扎眼,跃过人群,打横抱起意识昏迷的谢行莺,不顾教官回过神的质问,直奔医务室。
少年银发赤眸的混血颜,有别亚裔,俊美得堪比玄幻世界里的精灵,搭上容貌同样扎眼的谢行莺,议论声四起,几乎是以迅雷之势席卷军训场。
陈麒山怔怔目送离去的背影,脚像扎了根,连教官命令他归队的声音都听不见。
心脏震得胸腔疼。
又一次,他看着大小姐被别人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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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夜动作太快,根本没等到教官们的阻拦,谢行莺情况不明,就医要紧,没办法,他们只能任由他带着谢行莺离开。
冲到医务室,凛夜将谢行莺平放在床,周围空无一人,急得他大骂一群废物,打算出门呼救。
离开时,垂在身侧的手指却被勾住了。
滑溜溜得像一条小尾巴,缠上来,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凛夜猛得扭头,朝床上望去,原本昏迷的谢行莺正睁开一只眼,悄悄打量四周,食指抵着唇瓣“嘘”了声。
嘘完,坦然地动了动肩膀,寻了舒服位置,感受医务室凉爽的空调风,满脸惬意,凛夜哪还不懂,她分明是为了躲避军训,故意装晕。
他无语弯腰,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