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 / 3)

院,关山屡次对您和董先生进行威胁,尤其是生命安全的威胁,董先生试图沟通解决问题...”

你几乎木然地听。于明义昨天刚过来恳劝你庭审过后就出国,甚至订好了机票。并说一切都是董北山的安排,他要你走。你不肯,也不信。但于明义说的恳切:“我就是赵子龙似的浑身是胆我也不敢伪造大哥说话啊。”

这一切终于有个了局了吗。

住在楼下的阿姨听着二人转,风往东刮,你开着窗,在暮色里听得清楚。

“王二姐独坐北楼,雨泪汪汪......”

“二哥你走一日我这墙上划一道,你走两日,道儿就成双。二哥你一去一年整,我这横三竖四画满了墙......”

“要不是二老爹妈看得紧呐,我顺着大道哇,一直就画到沈阳啊...”

临开庭前一夜你几乎没有睡,如同每一夜一样,你吃了安眠药睁着眼睛,却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是金明瑛打来的。你这段时间已经换了号,又跟家里说没有要紧事不要打电话给你,但深夜来电一定有什么事情。你清清哑了的喉咙接起:“喂,什么事儿小瑛?”

接通电话,另一端的金明瑛却骤然哭了出来。你不禁着急:“怎么了小瑛慢慢说,是家里有什么事吗?你爸你妈呢?”

金明瑛还是哭,哭声里无尽心酸。她哭够终于开口:“小姨对不起,我...我明天大学面试,我想我想戴你送我的铃兰胸针...然后我一不小心把它摔坏了。”

你松了一口气,庆幸金明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可青春期女孩敏感的情绪,此刻藉由一个摔坏的珍珠胸针全然有了发泄口,她接着哭着,“小姨,我明天后天都有很多很多面试,可是我很紧张,其实我很害怕,我根本不想去英国读书,我在北京的读书的时候我也会哭,小姨,小姨我,我不想长大,我想和小姨一起,小姨给我给我讲作业教我写作文,小姨...小姨你能不能来我身边...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小姨我真的我真的很怕你会一个人好孤独...小姨我真的很怕你会恨我爸爸妈妈,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她多年的隐痛都在这样的悲泣里有了和解。

你几乎被这种哭声牵起说不清的痛楚。那些原以为消失了的疮疤,又在你人生的低谷卷土重来。这么多年的爱恨恩仇,已经成了一盘说不清楚的烂账,时至今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而你也从最开始最无关紧要的棋子,周旋到现在成了牵动神经的角色。

你能走吗,你想走吗。你寻不到一个答案。

你苦笑,在晚潮般疲惫的哭声中慢慢挂断了电话。

庭审是非公开的。

“董北山,汉族,男,1987年7月17日出生于吉林省长春市,高中学历。2007年,在长春创立善仁。”

“我这一生少年游荡街头,做过舞厅打手;青年混迹社会,非法放贷,豢养马仔;中年走私行贿,侵吞国家资产,多次进行权钱交易。如今落到这种境地,愧对社会,有负组织,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与他人无涉。”

“陈妤19岁的时候被我强迫包养,我已于今年年初与她解除包养关系。在此八年期间我所做的一切陈小姐并不知情,她不曾经手我的事务、为我出面办事;我亦没有资产在她名下,与其没有子女。希望检察长秉公审理,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最鼎盛时,身家百亿,风头无两,董北山在自己最得意的年纪遇到花开最好的你。如今落魄,他撕开与你之间的关系,就是不想让你再吃苦。外人看你八年间享尽了做情妇的一切好处,可董北山却知道这从来不是你所求,他心知肚明接下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女孩,通过权势金钱无声的胁迫与引诱,让你为了家族而甘心委身,又可能永久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你本来有机会向阳,却不得不一世避光。

你因为他而吃的苦真的已经够多。是以尽管他能认下所有罪孽,却永生永世亏欠你。

董北山早已经筹划好一切。说句难听的,登高跌重,他从第一天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