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秋幽幽叹了一声:“周迟,你心怎么那么狠呢?”

他在周迟发消息时偷看过,才知道他哥和周迟原来一直有联系。

于言旭的一句“他脑子灵,干活也快,能当驴用。”让他心中诡异地升起了一丝周迟和他哥串通好来坑他的想法。

夜色浓黑,再走几公里崎岖的山路回家也是不大可能,周迟和家里人打电话讲明不回去后,两人就在市里找了家外观还不错的酒店。

前台很抱歉地看着他们。

“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来了来了,肥皂剧经典名场面。

于泽秋看起来挺高兴,笑眯眯地戳了戳周迟的腰侧,悠悠然道:“我就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嘛。”

段煜太蠢祁阔太倒霉,祁厅长和他哥又太老,兜兜转转陪在周迟身边的还是他。

“那你青梅竹马的标准倒很便宜。”周迟凉凉开口。

从工厂出来,他的表情一直有些凝重,眉眼冷冽,也没了和于泽秋插诨打科的心思。

拿了房卡,他们回房间里。

“那是什么东西?”

一进门,周迟就瞅见桌子上放了个电饭煲,半透明的盖子,里面似乎盛着满满登登的东西。

他从前住星级酒店时,套房里也会放一些高级下午茶,他有些惊讶老家这样四面环山的县城里也能上这种服务了。

于泽秋上去就打开了盖子。

“草,”看清楚后,他一下子笑出了声,点了点柜子上摆放的情趣用品,什么跳蛋,狼牙套、鞭子和绳子,连包装都没拆。

这种仿佛上个世纪装修的小旅馆,能搜集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朝周迟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还以为村里人很保守呢。”他随手拆开一个盒子,手指勾起缠绕的充电线,在周迟眼前晃了晃。

“你的思想很保守。”周迟皱眉,看他把那枚造型乖巧的玩意把玩在掌心,有些嫌弃道:“你也不嫌脏。”

“又没人用过。”于泽秋倒是无所谓,学着周迟稍稍挑起一边的眉毛,嘴里习惯性犯贱:“要不今晚你试一试?”

周迟面无表情,措不及防地曲起手肘捣在他的伤口处。

“嘶-”

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于泽秋疼得龇牙咧嘴,受创很严重似的倒在床上,半天没声息。

周迟上去又补了一脚。

“从床上滚下来。”他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样子。

想爬上周迟的床很有门槛,他这种人洁癖的很,想要和他近距离接触,必然要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干干净净才行。

两人在潮热的夏天奔波一天,身上出的汗暂且不提,凭他胳膊打绷带的消毒水味儿,就够周迟把他打包扔出去十米远。

于泽秋无奈地举了举自己缠得厚厚实实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周迟的双眉微微一拧,几乎没几秒思索就给出了指令,于是很淡定地指在浴室和大床间隔的一小块空地上。

“你睡这里。”

于泽秋:“......”

周迟是向来以自我为中心,自己过舒坦就行了。

他磨了磨牙,罕见地森森然道:“你也不怕上厕所没看清把我给踩死了。”

而后话风一转,无赖地缠了上去:“但我手都不能动了,周迟哥哥。”

……

浴室的玻璃门蒙上一层水雾,于泽秋把缠了绷带的那条胳膊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在玻璃上。

周迟手持着花洒像洗狗一样往他身上浇水。

这和于泽秋最先想象的帮他洗澡有点不太一样。

“哎哎,水进去了。”于泽秋以眼神示意,他胳膊上的绷带果然被水洇湿一片,周迟对他从来缺乏耐心,自然不会多体贴。

周迟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总之第二次又把水溅了在他的绷带上。

于泽秋不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