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说出那些她曾对他做的恶事,她私心作祟,想要在徐茉面前保住她的好形象。
“那我可以问吗?”徐茉拉好被子,将陈觅清盖得严实。
说不出口,她可以问,
再次一次的,折服于徐茉的人格魅力。
陈觅清微怔:“嗯……”
徐茉想了会儿,问:“你在生你妈妈的气?”
“该生的气的都生了。”陈觅清苦笑一声,“舅妈,我开智早,是聪明小孩,他们大人的事,我看在眼里,一清二楚。”
徐茉也好奇陈时琟的家庭关系到底多复杂:“是吗?多聪明?说来我听听。”
陈觅清躺平,深吸一口气,说起她家这本难念的经:“我知道我的家庭关系畸形,爷爷对我妈掌控欲强,小到穿着打扮,大到婚姻大事。我爸爸是爷爷精挑细选出来的完美结婚对象,京北本地人、出身职工家庭、家里行二、工作体面、姓陈、大我妈两岁,因为他没有儿子,所以要求我爸入赘我们陈家,所以我叫他爷爷,不叫姥爷。”
“我妈不喜欢我爸但不得不结婚,爸爸对我妈和我都很好,我妈认为是出于责任,我觉得不是,爸爸就是喜欢妈妈,不是我想要做家庭美满的小孩,如果爸爸不喜欢妈妈,他不会忍受爷爷所做的那些事。”
“我妈不敢面对自己内心是因为爷爷的掌控欲让她没有办法在爸爸面前抬起头。”
“你看得很通透。”徐茉夸赞,“你是聪明小孩。”
再聪明的孩子也会被亲情的枷锁困住。
陈觅清的父母并不是不爱她,只是方式错了。
陈觅清:“我妈打我,我不怪她。她对爷爷的恐惧刻在骨子里,怕爷爷会打我,因为她知道爷爷打人很疼。”
“我说了好多气话,我妈会不会难过?”
“但她有爸爸陪着,会好很多吧。”
徐茉没有办法再听下去。
对另一位从未深交过的女性的遭遇感到痛心。
不止陈时琟和陈觅清是畸形家庭关系的受害者,陈时莞也是。
甚至比他们都惨,她的一生已经被安排,无法再抵抗,早认命了。
此刻陈时莞肯定无比自责,因为她令自己的女儿也深陷其中。
“舅妈,我真的很聪明。”陈觅清说着,鼻音渐浓,“我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也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信我。”
徐茉小声问:“你……今天是去告白的?”
沉默半晌,陈觅清闷闷地‘嗯’了声。
“他拒绝我的理由真可笑。”陈觅清收起嗤笑声,“他不可笑,是我考虑不周。”
陈觅清如她所说的非常聪明,能看清许多本质,清楚地明白自己心意。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徐茉不需要特地安慰她了。
陈觅清靠紧徐茉,闭眼前说:“舅妈,你绝对不能半夜跑舅舅房间。”
“你胡说什么,他的房间不就是我房间?”徐茉失笑。
陈觅清手横过徐茉腰,耍赖说:“我失恋了,你今晚只能陪着我。”
徐茉无语笑了声,回抱陈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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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一天,徐木槿给陈觅清做了身体检查,前一天受的伤没太大影响。
比赛当天,陈觅清从出场,便有无数镜头对准她。
今天的比赛排名关系到亚冬会,能不能拿到‘入场券’全看等会比赛的表现。
陈觅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并不是为了装酷,而是为了挡住哭肿的眼睛。
陈时琟提前和陈时莞夫妻交涉过,担心他们见面会吵起来,影响发挥,今日的比赛由他和徐茉陪着。
进到休息室,陈觅清脱掉帽子,不敢脱口罩,担心被拍到。
教练和陈觅清在讨论等会的战术,她心不在焉地点头,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徐茉在门口等着,终于看到陈时琟出现。
等不到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