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厚灰,看不出石磨原色。
“当年出事以后,这家便只剩下苟飞六十岁的老母,整日靠邻里接济度日。”李桃花道,“去年年底,忽来一场大雪,没有炭火可烧,老母便也跟着去了。”
短短两句话,一个家便没了。
许文壶朝着荒芜空荡的庭院深行一礼,心情沉重道:“打搅了。”
兴儿打量着周遭景象,瑟瑟发抖道:“这院子鬼气森森的,不像个好地方,公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哎公子你别走那么快!你都快成李桃花的跟屁虫了!”
三人陆续到了当年命案发生的卧房中,外头分明夕阳仍在,明亮绚烂,房中却昏沉阴暗,霉味冲天,一丝光亮也透之不进,只有微微幽光可供视物。
李桃花顾不得脏,跳上床当起了宋莲心,另外发号施令:“你们俩,兴儿当苟飞,许大人当王检。”
许文壶一口答应,兴儿哆嗦着两条腿,只好照做。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房中,兴儿怒不可遏道:“好你个□□!我每日起早贪黑养家糊口,你竟敢背着我偷人,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娘吗?对得起当初一起白头到老的誓言吗?你对得起”
“打住!”
李桃花不耐烦道:“差不多行了啊,你是在捉奸不是唱戏,再过一会儿天黑下来,鬼可就出来手把手教你了。”
兴儿吓得寒毛直竖,转脸朝许文壶告状:“公子你看她!”
许文壶温声细气道:“听话便是了,李姑娘让你如何,你便如何。”
李桃花冲兴儿抬了下眉,洋洋得意的小表情,清清嗓子:“重来。”
二人退出门外,重新进来。
“你个□□,看我不杀了你!”
兴儿大步冲过去,李桃花跳下床,举起虎子便砸向他的头。
电光火石之中,李桃花动作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