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寺门,许文壶未有停歇,直奔香火最盛人最多的佛堂。
李桃花只好跟着过去。
到了地方,门里门外跪满一地信徒,两个站着的人走在?其中,极为显眼引人注目。
李桃花没?功夫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想把许文壶骂上?一顿。
但等她抬起头,看到佛堂正中供着的佛像,她整个人就呆住了。
乌肤血口?,张牙舞爪,腰间盘蛇,嘴里吐信。
伽罗佛母。
太久没?见这老乡,李桃花下意?识把这尊邪神的尊号都给忘了。
佛母像下,许文壶驻足观望,嘴里喃喃道:“果然,果然……”
“果然什么??”李桃花在?他背后喘着粗气问。
许文壶浑身哆嗦一下,手捂心口?,缓慢转身,一副受到惊吓的虚弱模样,“桃花?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
“忽然出现……”李桃花咬牙切齿挤出这四个字,横起一手刀,盯着许文壶道,“趁我动手劈你之前,你自己?跟我解释清楚。”
许文壶吞了下喉咙,显然相信她能干得出来,便将自己?在?城门下听到妇人聊天聊到“伽罗佛母”四字,他一时间头脑空白,只想赶紧找到佛母像的事情说给了她。
“我原来只以为伽罗佛母是王大海为了愚昧乡里故意?杜撰出的虚晃之物,”许文壶的双眉拧紧,静静盯着阴森可怖的佛母像,“可没?想到,离了天尽头,还能再碰见她。”
李桃花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不?了,谁愿意?信就信吧,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拜个佛像都能把自己?儿子?的脑子?给挖了,其余还不?是随意?他们。”
许文壶的语气蓦然沉下去,正色问她:“桃花,你还记不?记得一句话。”
李桃花愣了一下,“哪句?”
许文壶看着佛母像,一字一顿,念道:“伽罗佛母,法力无边,起死回生,青春永驻。“
李桃花认真思考他这句话,仅是略动脑筋,便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文壶,“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一路遇到的活死人,都和这佛母像有关系?”
许文壶看着那漆黑狰狞的佛母像,眼底愈发沉重?,“佛像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不?是鬼神作祟,背后的始作俑者,也?定和这佛像有不?小的关系,起码和扶桑教有脱不?开的联系。”
“你早就知道了?”李桃花说。
许文壶:“先前只是猜测,此时能确认了。”
李桃花点着头,后知后觉,明白的越来越多,“我知道了,你急着去找儋州知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把消息带给他,让他查案,调查活死人的出现和伽罗佛母到底有什么?关系,是吗?”
许文壶对她点头,苍白的脸上?满是赞许与钦佩。
李桃花却没?有多少自豪。她看着他胳膊上?的伤,表情十分复杂,些许埋怨地道:“许文壶,你光顾着为别人考虑,什么?时候能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许文壶怔住了神情,呆呆看着李桃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桃花也?没?等他回答,看了眼那佛母像,又瞥了眼许文壶,转过身便走了。
直到她背影远去了,许文壶才回过神,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呢喃:“桃花……”
*
落日时分,儋州主街热闹喧杂,街头巷尾皆透着股怪异的繁华,人来人往,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衣冠整洁,脸上?洋溢着满足灿烂的笑,凡是从街上?走过,手里都提有一块猪肉。
“哟!老王哥,又买猪肉了。”
“说我呢,你手里不?也?一样提着。”
“唉,多亏有张秉仁大人在?,现在?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顿顿能吃上?肉,月月能添新衣。”
“就是,张大人爱民如子?,有他老人家的清廉,才有老百姓的好日子?过,咱们儋州人真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才能盼来这么?个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