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奈何场合不好发作,便言语敲打道:“老二?家的你看清楚眼下是在做什么,好好的接风宴,你又?是哭又?是喊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委屈!”甄氏越说眼泪越多,转身把正在啃鸡腿的胖儿子?搂紧怀中,换着花样哭嚎,“可怜我的麟儿,原本还?能有个指望,长大混个一官半职,也尝尝铁饭碗吃饭时?什么滋味。现在可好,什么都指望不上了,以后就和他爹一样,窝在这?小?村子?里,当个乡巴种地佬了!”
李桃花彻底忍不下去,高声?回呛:“种地怎么了?没有种地的,那些达官贵人?都喝西北风去!”
甄氏瞪她,凶狠至极的模样,咄咄逼人?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姑娘家家,没名?没份就往人?家里钻,你也不嫌害臊?真是有娘生没爹教。”
没等李桃花发火,许文壶猛地站了起来,双目锐利,毫不客气道:“桃花是我的朋友,是家中的贵客,二?嫂你嘴巴放尊重些。”
甄氏冷笑:“少在我面前耍威风,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老爷?你现在就是个吃家里喝家里的窝囊废,再说长幼有序,我可是你二?嫂,要尊重也是你尊重我才对,哪里就得我反过来,尊重你们这?种小?兔崽子?了?”
许文壶锋芒全开,双目如炬,“二?嫂说这?话,未免太过欺人?太甚。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你不对,我要你现在便跟桃花赔不是。”
“我呸!能让我赔不是的人?还?没出生呢,就这?小?丫头片子?,她也配?”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道理如此。当然,二?嫂若自认自己不是讲理之人?,那我自然也不能强求。”
“你说谁不讲理!”
许忠一个头两个大,气得大喝:“行了,都少说两?句!”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吵得热火朝天。
许文壶道:“二嫂无论对我如何侮辱,我都能敬你身为?长辈,不予你计较,但桃花不行,今日这?个理我讨定?了,我偏要你给她赔不是!”
“我就不!这?小?丫头到底是你什么人?,还?能让你个呆子?狗急跳墙了?”
秦氏无奈至极,无力地呼喊:“都停下,不许再胡”
话音还?没落下,甄氏抓起一把儿子?啃剩下的鸡骨头,奋力朝许文壶砸去。
砸偏了,没砸在许文壶身上,砸在了李桃花身上。
一瞬间,许文壶的瞳仁震颤,身体都跟着发起抖来。
鬼使神差的,他连想都没想,抓起一把李桃花吃剩下的鱼骨头,朝着甄氏便丢了过去,砸了甄氏满头,诺大的鱼头恰好顶在甄氏头顶的发髻上,两?只煞白的死鱼眼对准许文壶。
“啊!”甄氏尖叫。
许文壶面不改色心不跳,拍了拍手,抖落干净残剩的鱼骨,甚至还?能对甄氏深揖一礼,出完气,语气都变得平和起来,“二?嫂无论怎样对我,我都没有怨言,但你轻贱我可以,轻贱我朋友是不行的,在我眼里,桃花就是我的亲”
“我要杀了你们!”甄氏抄起一盆猪肘子?,作势便要朝她二?人?冲来。
李桃花见状不对,拽起许文壶便跑,骂骂咧咧道:“亲什么亲,谁跟你亲了,赶紧跑吧,你二?嫂要疯了!”
“你们别跑!给我回来!”
甄氏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李桃花片刻不敢停下,一口气连跨好几个院子?,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带许文壶停下。
万籁俱寂,天上一轮朗月悬挂,降下点点清辉,荒废的院落里不知多少年未经修缮,里外没有丁点人?烟,只有飞舞的萤火虫在杂草中飞舞,星辰一样点缀在二?人?身边。
李桃花气喘吁吁,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却还?是指着许文壶骂道:“你说你一个正常人?,跟那个疯婆子?吵个什么,她有病她发疯,难道你脑子?也有病,也跟着发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