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望去,只见男子身着紫金色蟒纹缂丝袍,腰佩金镶玉带,脚踩朱雀纹乌色云履。锦衣华服之?上,男子竟生了张和萧松一模一样的脸。

此时此刻,林祥及随从皆伏跪在地,个个噤若寒蝉。

许文壶再是茫然不知状况,也知当下局势,回过神来便要行稽首大礼。

宋骁稳步上前,将他扶起,声?音阔朗,“小兄弟与?我是患难之?交,情谊深厚,不必如此多礼。”

许文壶的神都还没回来,下意?识便将双臂端得更低了些,道:“草民不敢。”

宋骁不顾他压低身段,再度将他扶起,关切地问他:“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许文壶不禁点头,“承蒙丞相挂念,已好了不少。”

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其?中?的严重。

他的伤是在开封知府衙门受刑留下的,“萧松”能如此自然问出口,说明?他开封的种种经历,他都是知道的。

许文壶略抬眼眸,与?噙笑的宋骁对视上,那一瞬,许文壶感受不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只觉得周身活似被一张大网笼罩,心里所生出的,唯有困惑。

另一边,林祥干跪半天?,终是忍不住张口,诚惶诚恐道:“丞相大人光临大相国寺,下官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大人若有指示,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照做。”

宋骁本满面?笑容,闻言不由沉下脸色,余光瞥向林祥,“林员外郎对陛下忠心耿耿,何罪之?有?只是不知你竟也与?这许小兄弟有些旧情,竟比本相先一步找到他,本相若来迟一步,只怕这小兄弟就要被你请走?,不知去向了吧。”

林祥磕头,“丞相明?鉴,下官不敢!”

宋骁冷哼一声?,未表现多少怒意?,却是威严外露,气势骇人,“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刑部不敢的?前日里有官员暗中?向本相告发,说调查发现刑部尚书葛丰涉嫌贪资数十万,至今疑罪未定。本相一直想召见葛丰盘问此事,始终未曾得空,今日既有缘相见,不如便由你将命令传达葛丰,让他摆出证据,想好说辞,亲自到陛下面?前,为自己洗清罪名。”

林祥满头冷汗直流,牙关都在上下打颤,犹豫不决地道:“……是。”

宋骁面?向太师椅,对许文壶伸出手,“小兄弟,请。”

言罢,他肃声?道:“既已领命,为何还不去办。”

林祥连连磕头,“下官知道,下官这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