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稍的声?音。

李桃花转过头,发现原本站着许文壶的地方,竟然是空的。

她分明?想生气,启唇要骂他,却又“扑哧”笑出声?音,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地方,自言自语地嗔道:“许文壶,书呆子,我让你走?你就走?,你就那么听?我的话?难道我让你娶……”

呼之?欲出的字眼咬在舌尖,李桃花面?红耳赤,晃了晃早已不清醒的头脑,决心不再去想那个敏感的字,也不再去想许文壶。

*

前寺,会宾堂。

许文壶满心满脑还都是李桃花,一腔苦水不知朝哪倾吐,虽做好了见萧松的准备,却未曾专注,进入堂中?便对屹立在堂的背影作揖,道:“萧兄,好久不见。”

那背影转过身,发出一声?轻挑的笑:“许大人不妨抬脸看清楚,看看本官到底是谁。”

许文壶心下一沉,立刻辨别出,这不是萧松的声?音。

他抬脸,迎面?便撞上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真想不到,我们竟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林祥衣冠整洁,一身锦袍如若清风朗月,说话时眉眼之?间却满是厉色,瞳中?狠光毕露。

许文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脸,一字一顿道:“林祥。”

“没想到许大人还记得本官,倒让本官小瞧。”林祥说到此处,忽然故作讶异,“对了,瞧本官这脑子,时过境迁,眼下许大人已经不是大人,那本官应当称你什么,许公子,还是”

林祥露齿一笑,满面?森冷,“罪犯许文壶?”

许文壶看着他,慢条斯理道:“无论是官,是平民百姓,还是罪犯,变的无非是称谓,其?人永远不变。血肉之?躯,肉体凡胎,所珍贵者唯有一颗是非分明?的人心罢了,又何必拘泥于称呼,作假于表面?。”

林祥的眼角渐有抽搐,隐有血丝炸开在眼白当中?,他死?死?盯着许文壶,牙关咬出颤意?,却是忽然摇头发笑,咬字缓慢戏谑地说:“许文壶啊许文壶,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林祥上前一步,逼近许文壶,双眸微眯,语气不自觉地压低,变得狠重,“和在天?尽头一样,让人讨厌。”

许文壶并不因他的逼近而后退,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直视他道:“林大人日理万机,想必也不愿多言废话,耽误时间。不妨有话直说,特地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

林祥冷笑:“你问本官?本官倒是很想问问你,你来京城是为了什么。”

许文壶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不劳林大人操心。”

许文壶说完话,转身便欲离开,却忽来两个随从,将门口死死堵住。

林祥好整以暇地坐在堂前太师椅上,端起一盏清茶道:“需不需要本官操心,许公子说了不算,要本官听?完,自行判断才算。许大人,请开尊口吧。”

许文壶视若无闻,对那两名随从道:“让开。”

林祥呷了口茶,叹出一口舒适的长?气,“佛门是清净之?地,我不想大开杀戒。但是许大人,我的手下人也不是吃素的,让你断个胳膊腿什么的,那滋味,啧啧,可?比死?好受不了多少。”

许文壶的声?音沉了下去,“那你们还等什么,何不赶紧动手。”

林祥脸一黑,茶盏摔在案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

这时,堂中?忽然涌入一伙身着轻甲的护卫,将林祥及若干随从团团包围,密不透风。

林祥认出轻甲的样式,知晓非皇亲国戚不可?调动宫中?羽林,心中?已有答案,仍强撑气势吼叫:“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我。”

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入门,林祥抬头,瞠目结舌。

他连忙下跪,浑身抖若筛糠,心惊胆颤道:“下……下官刑部员外郎林祥,见过丞相大人。”

许文壶的心跳猛然一快,只当身处梦中?,懵懵转身朝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