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里全是摸鱼打牌的衙差,并没有她要找的人?,李桃花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摸了个窝头便往前衙去了。

……

公堂内。

几?个混子?跪在堂下,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吊儿郎当道:“哥几?个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赔钱是不?可能赔的,县大老爷自己?看着办吧。”

白家三姐妹候在堂侧,见此无赖模样?,白梅面色冰冷,白兰气得咬牙,白竹则在两个姐姐身后小声抹泪。

堂外禁线开外,聚满了看戏的街坊,混子?的爹娘兄弟也在其中,耀武扬威之态,吃准了这稚嫩的县大老爷不?能拿自家孩子?怎么样?。

“啪!”一声,惊堂木落下,一身墨绿官袍的年轻县太爷发话:“放火烧屋乃是死罪,即便没有伤亡不?得重?罚,也该改判流”

眼看结果脱口而出,许文壶一想,觉得不?对。

这都已经是边陲了,再流放还能往哪流放?何?况衙门一群摸鱼的懒蛋,连个能任命的人?都没有,谁能带他俩上路?怕是出了衙门的门便放虎归山了。

最后几?个字卡在他嘴里不?上不?下,在公案左侧提笔记录的李春生也不?得不?打住,斜眼瞟去,不?懂这县太爷是几?个意?思。

满堂寂静中,许文壶现翻了一下大粱律法,灵机一动,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抽出两根绿头签往堂下一摔,口吻斩钉截铁,“各两百大板!”

堂外顿起喧哗,混子?的脸也唰一下白了,其中一个模样?彪悍的当场喝道:“不?对!你刚不?是想说流放吗!怎么改成两百大板了!”

许文壶和颜悦色道:“流放路途艰苦,本?县体恤尔等?,特将路程折算成板子?,三千里路,只?折成两百大板,还给你们少算了一千里,算是极为开恩了。”

“开恩个屁!整整两百板子?,玉皇大帝来了也得被打死过去,你就是故意?的!”

许文壶并不?与之纠缠,亮起声音道:“来人?,行刑。”

话音落下,无事发生。

混子?们脸上的惊恐也逐渐转变成讥讽与不?屑,“不?会?吧大老爷,偌大个县衙,不?会?连个能行刑的衙差都没有吧?”

“哈哈哈,打啊,早打早完事,哥几?个还得回去喝酒呢。”

“这衙门里头有名有姓的都是自家弟兄,我看谁好意?思动手。”

混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肃静的公堂变成一锅大杂烩。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赫然?亮起:“我好意?思!”

李桃花挤入公堂,将嘴里最后一口窝头嚼完咽下,顺手摸了杆刑杖,眼神冷冷扫过一排混子?,“谁第一个来?”

混子?狠狠斥责:“好你个李桃花,你可是天尽头土生土长?的人?!你怎么能帮着这些外乡人?欺负咱自家人??”

李桃花啐了一口,无比嫌弃道:“臭不?要脸谁跟你是自家人?,少在这恶心我。还有,我这不?叫欺负,这叫替天行道,倘若不?是那日夜里风小,你知道你们那一把火,天尽头要死多少人?吗?”

“那你也不?能打我!我还去你摊子?上买过不?少猪肉呢!”

“是买是抢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桃花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样?子?,扬声呵斥:“倒是来个人?搭把手啊!”

混子?们见状爬起来便要逃命,许文壶正要屁颠颠过去帮忙,兴儿一个扫帚扫来,将混子?们齐齐撂倒,腕口粗的麻绳绕了几?圈,将人?捆在了一起。

李桃花干脆也不?轮流动手了,一板子?落下去,打着谁是谁。

“啊!”

一声惨叫出来,随即是更多的惨叫。

“啊!你这死丫头手也太重?了!啊!”

“李桃花!你跟你爹李贵一样?,都是烂货一条!”

听到李贵的名字,李桃花的脸彻底黑了下去,手上力气突然?大增,手起手落,次次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