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道:“卖鱼伯?怎么是你?”

卖鱼伯身旁跪着抽泣的妙龄少女,再?旁边是一身是伤的哑巴,哑巴估计牙都被打掉了, 嘴里一直往外渗血。

“草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做主?了,求大?老爷,求您一定给草民主?持公道啊!”卖鱼伯磕着头高呼。

许文壶放轻声?音道:“老人家您慢慢讲, 不?要着急。”

老头哭道:“草民为天尽头本地人氏, 平日以卖鱼为生。前年?里儿子儿媳都外出做工,家里就我和孙女翠儿祖孙两个?相?依为命。今日我祖孙二人照常到街上卖鱼, 怎想孙女被恶霸看中,那恶霸调戏不?成, 竟要当街抢人,嘴里还叫骂着,说他?是王财主?府上的贵客徐四爷, 看上我孙女是我们家的福气, 让我们不?要不?识抬举。”

“幸好有木匠小哥当街拦人救下我孙女,人却也被打成这样,求县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许文壶看着这一老一少还有受伤的哑巴木匠, 深知以天尽头衙门的信誉, 老实人不?被逼到绝境是想不?到报官的,他?们能来寻求庇护, 便是怕极了以后这种事还会找上门。

许文壶的神情严肃下去?, 稍作沉吟便道:“好, 这案子,本县立了。”

去?书房的路上,李桃花头疼道:“我知道你是好心, 但你不?该答应那么痛快的,这衙门里连个?你能使唤得动的人都没有,你怎么去?王大?海那里抓人?你忘了连咱们两个?想混进去?都得偷偷摸摸的吗?”

许文壶蹲下脚步,叹息道:“李姑娘所言甚是,我也在为这个?犯愁。“

没等李桃花说话,他?旋即对李春生道:“李兄,麻烦你等会儿执笔写下革职文书,将这衙门上上下下所有的衙差,全部按放职处置,然后重拟招差告示,让兴儿张贴在衙门门口,新招的衙差要年?轻力?壮的,年?纪在二三十岁最好,若再?会些拳脚,那就更好不?过了。”

李春生眼里有些复杂的钦佩,“当真如此?”

许文壶双眸清明决绝,眼神望向衙门内外的屋宇楼檐,“早该如此了。”

李春生欲言又止,终究将心里话拿出来说:“许大?人,不?是我泼你冷水,但此事施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天尽头一整个?姓王,天上落下滴雨水都得跟王姓,有王大?海在,寻常人谁敢和他?对着干?纵然有心想来,恐怕也迈不?开那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