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李桃花许文壶异口同声说, 又?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还有陈五的尸体,”仵作继续道,“大人您看, 他?的后脖颈上有一道极小的伤口,因被鱼虾啃咬的痕迹遮掩,故而?初时并未发现这道伤痕, 我沿着痕迹切开, 才发现这道伤口深入脉搏,是在陈五身上发现的唯一致命伤。”
许文壶凑近, 仔细看起那道伤口。
李桃花也?跟着去看,留意到伤口的形状和位置, 她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然白了许多。
许文壶琢磨片刻,抬头看到李桃花的表情, 不由道:“腻咕咕?”
李桃花双目发直, 没能回神,直到许文壶又?叫了两声,她才恍然梦醒, 下意识问:“怎么了?”
“你在发财吗?”许文壶瞧着她的样子, 有些担忧地道, “是不是太累了。”
李桃花正要?反驳发什么财这大晚上不睡觉没发疯就不错了,愣了一下, 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问她发呆, 她干脆顺坡下驴, 点着头道:“是有点累,而?且这里面也?太冷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腻咕咕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 夜深了,是该洗脚了。”
李桃花无奈道:“是睡觉不是洗脚,行我回去了,你也?早些睡吧,别等到明天舌头更?大了。”
她又?看了一眼陈五的尸体,转身便?离开了验尸房。
回到卧房,李桃花梳洗完上榻,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陈五后颈上那道伤口,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徐徐生出,越来越清晰地摆在眼前。
李桃花忽然睁眼,盯着黢黑的帐顶道:“不可能,凶手不可能是她。”
就算是她,杀一个?人可以,五个?人怎么可能?
李桃花极力说服自己,转了个?身将脸埋入被窝深处,强迫自己入睡。
……
翌日?,旭日?东升,鸡鸣破晓。
衙差打着哈欠将东侧门打开以供出入方便?,门开时只觉得眼前有对东西晃来晃去,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那对来回晃的东西赫然是双穿着绣花鞋的脚。
视线再往上,便?是一袭火红的大红嫁衣,和女子吊死自尽后伸出的长舌。
“啊!有鬼啊!”
*
日?上三竿时分,许文壶带人闯入了王家大宅。
王大海似是早有准备,提前便?在门口喝茶等候,见?到许文壶,他?放下茶盏,从红木椅上起身,不卑不亢行了个?虚礼,客气道:“许大人,别来无恙啊。”
许文壶双眸似有火烧,开口便?道:“今日?早上有个?姑娘吊死在衙门大门外,王员外可有耳闻?”
王大海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哎呀一声故作惊诧道:“竟有此事?”
许文壶继续说:“那姑娘名叫玉仙,乃是城西人氏,前日?夜里独自在家,被你王家一个?叫王银的小辈闯入家中玷污,因此亲事被毁,父母对她翻脸不认,她穿了她早早做好的嫁衣,今早便?吊死在了衙门大门外。”
王大海叹息连连,捋着胡子道:“大好年华,青春正盛,这也?太想不开了。不知?许大人用过早饭没有,可要?与小老儿我一同吃点?”
许文壶已经摸清王大海和稀泥的性子,知?道多说无益,便?直接一声令下,将这大门包围,自己另带了几个?人,当即便?要?强闯入内将凶手缉拿。
王大海顿时冷了脸色,三角眼死盯许文壶,声音狠重,“许大人身为父母官,接二连三不经同意强闯百姓私宅,传到外面,你让百姓们如?何作想?”
许文壶眼神炯炯与他?对视,字正腔圆道:“正是因为我是这里的父母官,我才有责任去为死者讨一个?公道,为何一个?案子出来,被害的悲愤自尽,害人的却逍遥法外?我自小读尽圣贤书,没有一本书上说有这般道理,今日?如?若放任不管,我许文壶愧为县令,更?愧为人!”
王大海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