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比陆听安矮好几公分,需要抬起头,偏生他也不在意,甚至自虐般地等着陆听安开口,说出那些侮辱他的话来。
言语凌辱又怎么样呢,这段时间他什么话没听过,不差陆听安这一个。而且杀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加强大!
等着等着,陆听安却只是问,“你是美术哪个分类的?”
夏言礼顿时警觉,“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美术的!”
难道说陆听安还在私底下查了自己的资料,为什么?就因为他是钱莱养在外面的小男朋友吗?
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到他学校闹一通还是利用陆家的权势让他以后在港城都找不到好工作……
夏言礼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差,要不然陆听安不可能暗戳戳地关注自己,另一方面又很担心他真会给自己使什么绊子。
他只是港城最普通的市民,若真得罪陆听安这类人,根本讨不着好。
陆听安并不在意他心里的小九九,淡然解释,“上次见你,钱莱机车上放着画板,那草包总不会画画吧。”
夏言礼眨眼,无辜的表情里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
钱莱吧,确实没有工作也不干什么正经事,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他是个草包。不愧是陆家唯一的儿子,什么话都敢讲。
陆听安又说:“而且你们几个人都有脊柱侧弯的毛病,小拇指弯得也严重,挺符合美术生的特质的。”
这还是有点委婉的说法,除了夏言礼一看就非常热衷于收拾自己外,另外两个男生头发偏长、又没多少光泽感,衣服就是最普通的黑色棉袄,上面还沾着深浅不一的颜料,远看还以为是四十多岁的装修工人。走进一点看到年轻些的脸才想明白,哦,原来是美术生。
听他解释完,夏言礼悄然松了口气。
“我是学素描的。”
陆听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深褐色的小拇指侧面,流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眼神。
“正好,跟我进来,帮个忙。”
夏言礼一愣。
什么忙?
站在旁边的两个男生也愣了,等回过神来,他们赶紧一人一边死死地拉住了夏言礼。
“不是吧阿sir,叫我们上来不是为了查案的吗?”
夏言礼被紧拽着,表情窘迫。
陆听安脚步微顿,“查什么案,这里是重案组,你们谁家发生了凶杀案?”
两个男生觉得好不吉利啊,赶紧呸呸呸了几声。
“阿sir!不能因为你们认识,你就袒护他吧?”推人的那个男生大声道:“我们来警署是报案的,夏言礼是小偷,他在画室偷了我的金表啊!”
夏言礼的脸涨红,不甘心地争辩,“我没有!”
两男生讽他,“我们都在你包里找到手表了,你还敢狡辩!你这种劣迹学生就应该被学校处分,成绩再好又怎么样,根本不配得到保送名额!”
“金表在哪?”陆听安问。
男生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表,举起来,“在这啊。”
陆听安没接,侧头看夏言礼,“你碰过没?”
夏言礼连忙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的包里,他们从我包里翻出这块表后就押着我来警署了。”
他身材瘦弱,根本反抗不过两个一米八几的青年,只好一路被押犯人一般带到这里。
陆听安点了点头,差不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就是为了争夺保送名额而设计出来的一出栽赃陷害。
刚好痕检科小何从隔壁办公室探头出来看热闹,陆听安便招招手把人叫了过来。
“检测一下这块表上有没有他的指纹。”他点了一下夏言礼。
小何应了声,走过来捏着边缘拿走了那块手表。
两个男生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好看,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哼声道:“要是夏言礼偷东西的时候也戴了手套呢?难道没有指纹就能证明他没偷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