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安:“……”

“你先把手松开。”

顾应州走快走快走快走手掌从他腰身重重摩过,缓缓举过头顶。

陆听安麻利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当他手臂上举时又自觉地握住他手,借力让他站起身。

等顾应州站稳开始拍身上的灰,一阵灰尘扬起的同时,轻软的羽毛随风扬起……陆听安朝后歪头,才发现他羽绒服的外套上擦破了两个大洞,大朵的鹅毛正不断地涌出来。

少有的看到他这样,即便在梦里,陆听安都勾了一下嘴角。

“在那里!抓住那个女人!”

身后传来脂肪压迫声带的粗犷嗓音,伴随着咳呸的骂声,那几个打手已经从三楼冲下来了。看不出来他们各个身材粗壮,跑起来居然也没有受到体型的影响,健步如飞。

看到陆听安身边还有个没见过的男人,为首的打手“呸”了一声,骂得更难听了一点。

“我说这贱女人怎么敢伤了金主,还跳楼,原来是找了帮手。也不找个高大威猛点的,这么个小白脸顶什么用?”

“哈哈哈哈哈老大,你看这小白脸的长相,是不是也很符合某些金主的特殊要求?要是能把这男人一起拿下,嘿嘿嘿,咱们遇上这多事的贱女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几个打手料定了顾应州和陆听安跑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也不急着上前拿人,居然就站在不远处肆无忌惮地盘算起来。

也不怪他们这么轻视顾应州,梦境中的顾应州看起来跟现实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更加年轻了一些,皮肤也白净,加上他冷着脸,完全就是大学里面很帅很装的那种高岭之花形象。哪像现实中在警署摸爬滚打多年,五官轮廓更硬挺,气质也变得凌厉。

顾应州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不在意他们是不是把他当做可以随便拿捏的物品,只是侧头看着陆听安,“他们口中的贱女人,是你?”

一阵风吹来,陆听安身上的波西米亚风长裙就撩动,竟吹到顾应州的小腿缠了一圈。

陆听安拽着裙边把缠着的裙子拉回来,又撩了下自己的长发,“除了我,这里还有第二个女人吗?”

顾应州不作声,脸色难看了一点。

瞥了眼那三人的块头,陆听安压低声音问:“打这三个人,你有没有胜算?”

顾应州嗤了声,“几个花架子。”

对擒拿、武术没有多少研究的人可能会觉得这三个打手厉害,因为他们块头很大,一个能顶别人两三个。块头大意味着力气不小,要想制服他们就得付出更多的力量。

但是顾应州从小学习柔道,上警校以后更加在意体能和武打技巧训练,从他不下十年的武术经验来看,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训练痕迹,体脂率极高,一眼看得到的地方就全是脂肪,不仅如此还重心不稳,浑身上下全是弱点。

除了体重和数量上有细微的优势以外,他甚至不愿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对手看待。

听到他这个语气,再看见他不屑一顾的表情,陆听安心中顿时就有了底。

他像在外面受到别人欺负的小孩,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家长一般,不动声色地躲到了顾应州身后,然后伸出手指着前面的那三个人,用一道非常哀怨的声音控诉起来,“就是他们!他们几个合力要打我一个,把我逼得跳了楼。”

顾应州听着他的语气,心里很是不舒服。他不敢想要是自己没有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陆听安从楼上跳下来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即便只是一个梦境,他也不想陆听安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辱。

横着手臂把人往后挡住,顾应州用一种近乎是安抚的温和语气道:“站远一点,打起来的时候别让他们有机会抓到你。”

陆听安连连点头,转身就朝着后面跑去。

他的动作顿时就引起了那几个打手的注意,其中一个大呵一声,“她要跑,追!”

三人立马朝着陆听安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