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每个夜里都在啃着自己。
然后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再然后,反复陷入同一个噩梦。
地下河水咕咚咕咚涌上来,这一次他没能浮出黑暗,被脚上缠着的重物坠着向下沉。
这时,头顶上,水面外,传来极轻的呼吸声。
一声,一声。
吸气。呼气。
轻,平稳又匀称。
他认识她的呼吸。
“……”
很多个夜里,她睡着以后,他静静抱着她,胸膛紧贴着她的背,感受着两人的呼吸逐渐同频。
因而每一个清晨,她醒来时那一秒,呼吸节奏微变,他就会吻上去,有时候夜里,她背对着他不理他,他会挠她侧腰上的痒痒肉,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在装睡。
梦里,他在向下沉。
缺氧的肺部火辣辣地灼烧着,在水里时那是一种恨不得立即死掉的痛苦。
而在梦里,他希望自己能死的慢一点。
死了,梦就醒了。
他还想再听听她的呼吸。
……
凌晨3:03。
秦销准时睁开眼。
每一个夜晚,他从噩梦中醒来,都陷在自身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