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的事业,经纪人当机立断,对外澄清那只是秦楚的姐姐,这次特意来参加他的演唱会,用亲人关系暂时安抚了粉丝躁动的情绪。

可这也让应抒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她和秦楚之间爆发了矛盾,她指责他又想要事业,又想要恋情,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她愿意和他谈地下情已经是她的让步,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还要受这种窝囊气。

秦楚苦苦地哀求,但应抒还是很决绝地要分手,他不愿意,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应抒内心不快活,于是跑来找言蓁喝酒。

言蓁陪着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所以说,不要相信男人的任何承诺。什么‘等我有钱就好了’‘等我事业成功就好了’……这些都是空头支票。”应抒碰了碰言蓁的酒杯,“如果我找的是一个事业稳定的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女友粉,那么我想有的早就有了。

“一个男人,在他自己都不确定未来的时候,他怎么敢轻易做出承诺?最关键的是,我还傻傻地信了。

“我还不如听我爸的去相亲呢,起码他给我安排的人不会让我谈个恋爱像做贼一样。”

应抒一直喝酒,言蓁向来不擅长安慰,就在一旁陪着她喝。言蓁的酒量本来就不好,一来二去,竟然比应抒更快倒下了。

酒保十分淡定地看着吧台上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情况。他找来一个女服务生,让她从言蓁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用言蓁的指纹解了锁,在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找到“哥哥”,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服务生简单地介绍了情况。言昭沉吟了一会儿,道:“我现在不在宁川,这样吧,我找人来接她们。”

于是半个小时后,陈淮序出现在了酒吧里。

他面容英俊,身高腿长,一路走过来,收获了无数蠢蠢欲动想要搭讪的目光,但他均视而不见,而是径直到了吧台前,看见了两个趴着不动的背影。

服务员询问他的姓名,他回答,和言昭在电话里所说的一致,于是便放心地让他们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告诉他:“这两位小姐好像是失恋了。”

“失恋?”他蹙起眉头。

按理来说,伤心的人应该是喝得最凶的,可从她们俩醉的程度来看,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是谁在安慰谁。

就算再难受,两个人也不该在酒吧喝得这样烂醉如泥,实在是缺乏安全意识。如果今天不是遇到的酒吧工作人员好心靠谱,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走过去,扶起言蓁,看她迷迷糊糊的还有点意识,便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沉着声音问:“喝成这样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言蓁不适地皱皱眉头,掰开他的手指就往嘴里咬。奈何她没什么力气,牙齿软绵绵地磕在他的指节上,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陈淮序任她咬着,紧皱的眉心一点点地舒展开来。

他先将应抒送回了家,目送她家的保姆将她搀扶回去,随后回到车上,掉转车头,向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车开到一半路程,他停车去了一趟便利店,回来时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端着热水,打开后座的门喂言蓁。

她靠在他的怀里喝完,又不省人事地栽了下去,俨然是醉得不轻。

唯一比较庆幸的是暂时还没吐在他的车上。

抱着言蓁回到了家。陈淮序刚打开灯,她就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醒了,翻身要从他的怀里下来,嘴里还念叨着要洗澡。

陈淮序扶住她不稳的步伐,道:“都站不稳了还洗什么澡?睡一觉起来再洗。”

“我不!”言蓁在这件事上十分执着,“我要洗澡,不然不上床。”

他故作冷淡地道:“行,那你就睡地板吧。”

言蓁睁大了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咬着嘴唇委屈地道:“你舍得让我睡地板?”

“为什么不舍得?”陈淮序轻轻地挑起眉毛,“除非你告诉我,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