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来时天刚有些微光,放鸭子要等天大亮才行,这时候水面有雾气,长辈们都说会有水猴子,不能轻易下水。

袁武起得早,他让程月进屋里等,自己则是去看火炕,放了一宿的干柴,火炕暖乎乎地,涂茸睡得脸蛋发红,甚至将被子都踢开了。

“茸哥儿,醒醒,程月来找你们了。”袁武边叫边晃着睡成大字的人,“你不是还要带涂苒进山采摘山货吗?再过两日就是赶集日了,采不到东西就卖不到银子……”

“哦哟哦哟,我起了!我已经很清醒了!我的银子!为了我的银子!”

涂茸如鲤鱼打挺一般猛地坐起来,瞪着眼睛就等着袁武给他穿衣裳,最近天冷,衣裳都是烤暖和才让他穿。

袁武将夹袄也给他套好,低声嘱咐:“我去做饭,你去叫涂苒,别让程月等急了。”

“我晓得哦。”

涂茸有些不舍的从暖炕里出来,欢欢喜喜地推门直入涂苒的卧房,里面的人早就穿戴整齐。

他不免有些失落:“还想吓唬你来着。”

涂苒翻他白眼:“贱得你!”

“嘻嘻嘿嘿哈哈……”回应他的是更贱嗖嗖的笑声。

农户人家的向来是只出两顿,晨起就吃饼子干粮,方便白日的劳作,但他们不需要下地做活,吃的也就简单些。

再者他们还要返回来赶鸭子,在山里待不了多久,袁武就没给他们准备干粮,只拿了些零嘴让他们打发时间。

将几人都打发走,袁武才开始收拾家里,挺糙一汉子,收拾起家倒是有条不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