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时,万姿睁开眼睛。
根本睡不着,虽然人很累,虽然很累全然不是因为“走太多路”。
来新加坡已经三天,她的确跟梁景明吃了海南鸡饭,逛了夜间动物园,去了他交换的学校,日行程被他安排得满满当当,但她的精神一直活在别处。
比如追溯与梁景明有关的任何回忆,不放过丝毫点滴;比如找阿Ken帮忙查一遍梁景明的身份,看他是否曾弄虚作假;再比如阿Ken也替她弄清楚了,那张旧照片上的工人,其实是梁景明的父亲。
他父亲从业建筑领域,五年前在劳作时,被坠落的狗臂架击中后脑,还没送到医院就已身亡。
这段往事,正如梁景明大部分的人生历程,他都和她一五一十地讲过。但他唯独漏了,或者说刻意隐瞒,他父亲出意外的工地隶属于丁家。
他明知道,丁竞诚是她的前男友。
她厌恶这种感觉,这种被人蒙在鼓里,还要她情意绵绵的感觉。但她暂时不能摊牌,因为没有足够多的证据。
此时此刻,她也许看不透梁景明了;但自从高二那年撞破爸爸出轨,万姿一直坚信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