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叫什么拨得一颤。
戚白?商情?不自禁张口,替他辩解了句:“白?骨戍边关,是为?国为?民,并非为?恶。”
“话?虽如此,还是叫人觉着可?怖嘛……咦?不对啊姑娘,你怎么反倒开始替谢清晏说?起话?来了?”
“……”
戚白?商停顿住。
一两息后,她徐缓地眨了眨眼,轻抬皓腕,遮了樱桃口,慢悠悠打了个呵欠:“困了,睡觉。”
“!”
-
九月初八,重阳前夕。
戚白?商近些日子?都未曾离府,日日翻看连翘去?租赁地契的庄子?探查回来的、湛云楼附近合适的商铺消息。
地契和草图看得她头疼,却还未能决断。
更头疼的是安家尽管从绯衣楼买到了不少消息,但想化虚为?实却是最难的一步。
任她们如何尝试,安家都像铁桶一只,寻不出半点缝隙可?钻。
“…哎。”
院内,戚白?商忧愁又慢慢吞吞地,将自己在太阳底下?换了个面儿,继续打坐。
连翘见怪不怪地路过
她们姑娘管这叫“吸取天地精华”,说?延年益寿,跟她的太极和药茶一样,是每日必修的功课。
也?不知十九岁的姑娘,哪那么怕死。
“连翘?”
“……哎!”
刚腹诽完自家姑娘的连翘心虚得一激灵,连忙应声:“怎么了姑娘?”
“兄长今日还是未来信么?”
“那个呀,”连翘松了口气,“我看过了,没有。”
“……”
戚白?商眼皮跳了跳,有些不安地睁开眼。
戚世隐自离京后,每两三日都会寄回来一封信,报平安,也?讲他沿途见识。戚白?商很喜欢,不间断给他回信。
只是今日距离上回书信,已有五日未曾收到新的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戚白?商蹙眉。
“姑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连翘摆手,“上回长公子?不是说?他到了蕲州,事务繁忙,怕很难常给你写信了吗?定是那边案子?太忙了吧。”
“…但愿如此。”
戚白?商正欲垂眸,继续打坐。
倚在墙边的紫苏忽起身:“婉儿姑娘来了。”
“?”
戚白?商意外抬眼。
圣旨赐婚后,婉儿便成了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闺阁姑娘
整日不知多少诗会琴会,拜帖和请帖都跟流水一样往府中淌。
宋氏从前没少受传闻里她不得庆国公半点怜爱的奚落,如今恨不得在上京贵门的夫人间把女儿展示一圈,腰杆快挺到天上去?了。
故而今日婉儿能来,也?是殊为?不易了。
只是……
“重阳…什么宴?”戚白?商目露茫然。
“流觞曲水重阳宴,”戚婉儿轻声笑道,“这也?是上京一桩约定成俗的宴会,别开生面,很是有趣。”
戚白?商对所有宴会不感兴趣,但又不想驳了婉儿的意:“何处有趣?”
“嗯,比如这是上京高门宴中,唯一一个不讲男女大防的。女子?可?遮面,也?可?戴帷帽前去?赴宴,还可?与男子?邻席。”
戚婉儿眼睛亮晶晶的,少有地神?采飞扬。
“此宴会每年都在重阳日举办,因而也?仿重阳插茱萸的习俗,只不过在流觞曲水宴中,是男女互赠兰竹。”
戚白?商眼神?微动:“你前些日子?还很烦这些邀约,怎么今日如此有兴致?”
“啊…?”
婉儿脸颊微红,眼神?躲闪开。
“我没有啊,只是上京各府都会出席,难能不设男女坐席之别。女子?佩兰赠竹、男子?佩竹赠兰,这习俗我也?觉着有趣,阿姐不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