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袍人听了,似乎有些不高兴,冷冷地说道:“四季庄纵然不成器,却也没有往脸上糊尿布的爱好。”
金花蒙面的人听了,立刻抛下张成岭,转向这两个男人,一人越众而出,似乎是领头的,低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皂袍男子突然已经不在原地,身影神鬼莫测,转眼到了近前,未见他如何动作,一伸手,竟将对方脸上的金花布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面容。
那中年人从未见过这样逆天的功夫,大惊失色下当即要往后退。
只听那皂袍男子冷笑一声:“这种水准也配叫易容?也配叫四季庄?”言罢,再一抬手,动作不快,对方也极速后退,却莫名的没躲过。
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他一把撕下来,连着颈子,喉咙处竟还有一小片小小的磁石,据闻可以改变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人那见势不妙,当即要跑,一直在旁呆若木鸡的黑衣人李昂却猛地上前一步,将人拦了下来,难以置信地说道:“宋师弟,怎么是你?”
方才吹口哨的红衣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近前,一手搭在张成岭的肩膀,一边闲闲的说:“哎,那个黑炭头,你脑子里是有坑吗?旁人抢了你们天一阁的令牌做什么?白给我我都不要,这种事小孩子都知道是内鬼做的。”
李昂难以置信:“我明明看见……”
红衣男子大笑道:“你师弟就在身边,你不是也给了他钱,让他帮你找仇人吗?你啊,不是被人害死的,是笨死的。”
李昂崩溃:“那他为什么要承认。”
红衣男子眼珠转了转,答道:“因为这个姓宋的救了他老婆嘛。”
他目光往那皂衣男子身上扫去,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是我老婆生了重病,有人肯出手救他,我也是愿意为那人赴汤蹈火的,何况不就是顶个罪,阿絮,你说呢?”
皂衣人头也不抬,转身就走:“荒谬!还不走?”
“哎哎,一家之主发话了,我们快跟上。”红衣人猛一拍张成岭的肩,两人就像爹带着儿子一样飞快的追了上去。
情况瞬间反转,看热闹的人声顿时沸反盈天起来,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呆住了,良久才低声念道:“周……周庄主?”
他猛一跺脚,发足狂奔的追了上去,却哪还有那人的身影?
他几乎是失魂落魄的在整个江波镇寻了一天,那两人却仿佛只是他的南柯一梦,了无踪迹,周庄主没死吗?
有人能从七窍三秋钉下活下来吗?
若是他的话,也是说不定的吧……
男人呆呆地想起那年他刚入天窗,乍一见到如斯文书生的周庄主,脱口之下叫错了称呼,对方纠正他时的一颦一笑。
他摇摇头,放弃了搜寻的脚步,兀自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