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地?问道:“陆奉,你不爱我了?么?”
“咔嚓”一声?,这下不止御案上的宣纸遭殃,武帝手中的朱笔也?被他生生捏成了?两截。
他下意识地?侧过?脸,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这女人……怎么……怎么这般放浪!”
什么情啊爱的,当下的风气是文雅含蓄,就算男女之间表明心迹,也?是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遇夫君变心,妇幽怨泣诉:“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哪有像她这样,张口闭口爱不爱的,其大胆剽悍,把武帝都震住了?。
他说话甚至都有些磕绊,道:“汝、汝乃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慎言!”
江婉柔压根儿不怕他,幽幽道:“臣妾向来如此,圣上若觉得臣妾无德,便把臣妾废了?吧。”
把武帝噎地?语塞。
忽略皇帝气结的神情,江婉柔继续道:“反正这个皇后,当的也?没甚么意思。”
不过?就是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一路走来,从国公府到齐王府再到皇宫,她这“三分地?”越来越大,管的人越来越多,日子?久了?,好像也?就那样。她早已不是当初只为祈求吃饱穿暖的小庶女,得到的多了?,她想?要的更多,不仅仅在?尊位和金银上。
武帝又被她的“大胆”之语震惊,凤冠霞帔,母仪天下,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不想?做尊贵的皇后么?
即使是赌气,这话也?太过?了?些。
武帝沉声?道:“朕当你糊涂了?,以后勿要胡言乱语。”
江婉柔看着他,倔强道:“我清醒地?很。”
“你若心里没有我,我要一个虚名做什么?还不如……不如当初在?国公府的时候。”
那会儿虽然头顶上有先帝压着,屡次给她难堪,都被陆奉挡了?回去,有他在?,她无比心安,什么都不怕。
武帝气急反笑,国公府?那是他最艰难的日子?,身份不显,屡遭打?压,腿疾难愈,一条可怜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