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的人平日眼高于顶,能有几个好东西?

婢女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又觉得心中酸楚,止不住的忧心。

先前那个皇帝只是介怀他们家侍郎势大,就做出那么多磋磨人的腌臜事。

现在这个看着更不好相与,扯上这层关系,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他们家侍郎和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平日指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头!

……

谢清碎忙了一整天。

把府中安顿好后,去吏部尚书府上拜会了一趟。

那老尚书看到谢清碎平安无事,也是有些激动。

吏部尚书虽然这几年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显然也不是真的老糊涂。

他的消息可比谢清碎府中的仆从灵通的多,隐约知晓谢清碎这些日子有在宫中出入的痕迹,似乎宫中那位新主有很深的牵扯。

但心思百转间,他上下打量了下谢清碎,只是摸着胡子道:“看着身体好许多了,人也有精神了,想必没吃什么苦头,这样就好。”

“人生在世,事是做不尽的,不要总太逼着自己。”

谢清碎替他斟了杯茶,淡淡笑道:“一贯都是这样,时好时坏的。”

吏部尚书看他:“也比从前爱笑些了,不错。”

谢清碎怔了怔,伸手碰了下唇角,心想有吗?

吏部尚书喝了谢清碎斟好的茶,有些叹息似的道:“我到这个年岁,也没什么太大的念想,无非希望家中小辈都能平平安安的。不求多大仕途,这一辈子能少吃些苦就行。”

“还打趣。

有人正等着他。

不过不是什么娇软的美娇娥,而是个人高马大的摄政王。

萧烛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谢清碎回到卧房的时候,这人正静静坐在他床边看折子。

连奏折也搬过来了。

见谢清碎走进来,萧烛把折子丢在一旁,起身朝他走来。

走得近了,可以看到脖颈上还有很淡的红痕。

映衬那张俊美冷漠的面容,显出几分违和。

令人疑心,如此冷硬的人,仿佛并不应当在如此致命的地方,被人留下这样危险的痕迹。

谢清碎看到这痕迹,想起前两日在宫中之事,莫名有些热燥。

因为萧烛腰侧还有伤,谢清碎不曾做到最后一步。

但也弄得过头了些。

谢清碎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食清淡些,避开发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