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注意,便会被钻了空子。

萧烛只得多操劳些,才能确保这段过渡时间万无一失。

谢清碎心想当皇帝也不容易。

想当个像样的皇帝,更不容易。

这种劳心程度和工作强度,一般人真做不来。

即便是高强度做过任务的谢清碎,想一想也难免觉得头晕脑胀,觉得还是晕着好。

也就是萧烛,顶着伤不分昼夜的料理这些,还面不改色。

不对……萧烛现在还不是皇帝。

自宫变已经近一个月,萧烛仍未登基,不动如山地当他的摄政王。

一开始还不是很情愿萧烛登基的那些臣子,现如今态度急转直下,一个个急得嘴皮子都磨出火星子了,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拖着萧烛把人按在皇位上。

这样拖延实在有些异样,谢清碎知晓萧烛不是淡泊名利之人。

谢清碎心中浮起过某种猜测,不过也没细想,只当萧烛另有成算。

虽说看如今这局面,大概率要退休返聘,但比起从前,谢清碎心态有所改变。

就像今日吏部尚书所说,事情是操心不完的。

萧烛不是萧盛那种有人在后面跟着喂还要往外吐的蠢材,即使没有谢清碎,他也能将一切处理的很好。

谢清碎不必再事事劳心。

这样尝试相信一个人的感觉很陌生,但不算坏。

谢清碎拿起奏折,闲着也是闲着,他说:“我给你将剩下的折子念了,等下不要熬夜看。”

等到萧烛把他的头发烘干,谢清碎正好将折子念完。

他念得嗓音有些微哑,萧烛端了杯加了瑶浆蜜的温水喂他喝。

谢清碎想着方才的一道和江淮灾后防疫有关的折子,有些出神,下意识就着他的手喝了。

淡淡的水痕洇染在唇角,萧烛俯身舔干净。

谢清碎唇角被一下舔红了,将人推开些:“还有,自己去喝。”

萧烛闷声应下,喝完后将落了满床榻的折子都抱到一旁小方桌上,已经听人念过心中有数,能立即决断的简洁批复完,还要斟酌或等待时机的,则放在一旁。

谢清碎窝在床榻上,等他处理完。

萧烛办事利落,不过一刻钟就回了床上。

没人说留宿的事,就像没人说回去的话题。

萧烛如谢清碎还是在那块地方按了按,示意人放松。

萧烛将力气松懈开。

谢清碎又顺着肌理纹路摸了摸,也不将手撤开,就那样神色莫名地在上面按着。

“王爷日理万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道,“只是伤势迟迟不好,未免耽误许多。”

萧烛喉结动了动,即便谢一时兴起后的失宠,到还没什么,只当一件风流往事也就过去了。

最可怕的,反倒上面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