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是在更早之前,在他闭目不愿听之时。

或许还要早,在那场各怀鬼胎的宫宴上,看到男人穿着玄袍身影的那一刻,就有不知名的种子,毫无知觉地潜进了他心底。

谢清碎很清楚的知道,萧烛的种种示弱只是种让他妥协、进一步侵占、留下的手段。

萧烛在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占有的企图,在试图用柔软的绳索圈住他,即便这个绳索被美化成了递到他手中的缰绳这般无害的模样。

可谢清碎又何尝不是在试图再掌控萧烛的喜怒哀乐。

如果他不纵容,萧烛不会有进一步发挥的空间。

他的纵容,他的容许,何尝不是一种圈套。

谢清碎如今想要掌控这头藏着无数晦暗心思的凶兽。

他们都是彼此的猎人,也是猎物。

谢清碎看着萧烛喉间淡淡薄红,在喉结一侧,很淡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分明。

就算注意到,也难以联想到这痕迹由来的真相,只会以为是不慎磕碰或蚊虫叮咬。

毕竟墨色。

谢清碎仍道:“诚实是种美德,只是人越长大,越学不会诚实,也就只有孩童身上,还能找到一二。”

萧烛:“……”

他想谢清碎是不是在故意折磨他。

因为他的借口,他的掩饰,他压制不住的野心。

到底是惹了谢清碎不快。

但又对此没有应对办法。

理智在连番刺激下已经几剩于无,他能做的就是用仅剩的一丝自制力,任凭谢清碎将他拉开。

可下一刻,谢清碎在他掌心摩挲了片刻,揉捏玩具似的捏了两下

而后把萧烛的手丢到一后,谢清碎毫不意外地被许多大臣围住了。

他那日拜访吏部尚书,是掩盖了踪迹私下过去的,萧烛的人办事稳妥,没有泄露一丝风声,吏部尚书看着是个慈祥的小老头,实际嘴也很严。

是以其余人确实是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出现在人前。

大多数人都不熟,谢清碎三言两语敷衍打发掉。的

剩下在早朝上被罚了俸禄的那个官员不死心地凑过来,小心翼翼问他:“侍郎大人,见你身子安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可叫我们担心坏了!”

谢清碎面上毫无异色地信口胡说:“试了一种新的医治法子,要宁心静养,经常昏睡,便顾不得了。”

官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嘀嘀咕咕道:“这法子好生奇怪,竟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他问:“这会儿下了朝会,侍郎是要去吏部么?”

谢清碎颔首。

他销了假,吏部那边自然要重新开始旁,反过身在他绷紧的下颌亲了口,“疼了就说,想见面就说,这么憋着干嘛?憋坏了我用什么?”

低语间,手向着人腰间衣物探去。

萧烛瞳孔凝住,而后剧烈颤了颤,谢清碎指尖渐渐被衣物渐渐掩埋,深色衣物凌乱覆在上面,露出一截手腕,将原本就白皙的腕骨,衬得有种瓷器般莹润透明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