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碎明白那段往事和萧烛没有任何关系,早在年初萧烛来到盛京之前,旧事的帷幕就已经开始落下了,他只是在漠然地走向终局。
与萧烛之间的关系,改变了很多事清晰地听到自己乱起来的呼吸声。
男人的询问落入他耳中,因为耳根的发麻,多了层朦胧的意味,一时间分不清是不是幻觉。
谢清碎理智上知道现在应当退开,这样的状况实在过于超过。
但他此时的姿势有些困难。
萧烛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这样的姿势,使得谢清碎被他完全笼罩禁锢在怀中,半侧身依靠在男人胸膛上的姿势也无从借力。
实际上,谢清碎半边身子麻的厉害,别说从萧烛怀中离开,就连抽出那只被男人强行牵着摸索的手都做不到,他调动了全部的力气,也只使得指节小幅度挪动一曾经很冷静地想过这件事,从他在宫变那日接到谢清碎中毒的消息后,这样的想法就极其自然地生了出来,并且在他意识中扎根。
一直到登基大典的前一天,仍旧不曾彻底拔除。
谢清碎不喜欢皇室,走的越高的人,越难讨他欢心。
并不是全是因为萧盛死前说的那些疯话,更多的是因为他对谢清碎的了解。
尤其是皇帝。
这个全天下人人仰望、敬畏、向往,代表至高的权利,甚至可以说改变了他的往后人发放了允许的讯号。
这一刻,萧烛身处枷锁之中。
看上去,好像是萧烛在祈求他的准许。
可谢清碎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过是表象,示弱是萧烛针对他演化出的狩猎技能,只要他被男人弱势的表象迷惑微微点头,两人的地位便会顷刻倒转。
一头野兽,在笼子里表现得再温顺、再无害,可一旦枷锁打开,从笼中出来,便会露出真面目。
谢清碎有种危险的预感。
他忽然想起,自从他中毒醒来后,已经有近两个月,两人没有一次做到最后,最多只是互帮互助,起初是因为萧烛身上的伤,谢清碎下了禁令不许他带伤胡闹,后来更多的是两人都事务繁忙,没太多空闲。
谢清碎有时觉得奇怪,萧烛不是那么淡薄的性子,不过要忙的事确实多,他短暂困惑后也就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男人前段时间的过分安分,谢清碎恍然明悟:原来在这里等着。
憋了两个月,果然还是憋出毛病了。
谢清碎上次劝萧烛不要总是憋着的话,看上去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谢清碎不不会停止的野心。
危险的预感从手被攥住起就一直未曾离开,对视中,电流般顺着背脊蔓延上来,在神经中拉响警报,刺得他脑海中一突一突。
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
谢清碎指尖仍在抑制不住地微颤,这一次没有男人的牵引,尝试的动作透着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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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后,放了五日朝假。
这原本是个很体贴的举措,即便登基仪式已经办的尽量简洁,但这样重要的仪式,再怎么简化也要忙活一大通,加上之前一堆烂摊子般的事务,朝堂已经连轴转了一月有余,连小假都放的极少。
登基大典办完,皇位不再悬空,松了口气的朝臣们,终于能在这难得的假期里好好歇上一歇。
正巧又是冬至,下了冬日第一场雪,在这样的时节,能得几日空闲,和好友相聚,或干脆在家中围炉赏雪,蜗居几日,都是极好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