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担心,若是连这些都处理不好,萧烛这个皇帝倒也不用再当了。

萧烛果然不在意道:“无事,闹不了几天。”

比起闹哄哄的朝堂,他对谢清碎院子里的鱼看上去更感兴趣一点,拿起一旁的鱼食,想要引几条鱼出来。

谢清碎神色一凛,按住他的手,阻止道:“不要喂,天冷了不消化,喂多了积食容易生病。”

他纳闷道:“你怎么总是跟它们过不去?”

“……”萧烛沉默片刻,没法解释他只是顺手惯了,“抱歉,从前没养过鱼,不知晓这些。”

谢清碎给他下了禁令:“总之,你以后离我的鱼食罐子远一些。”

萧烛在他身边坐下,虽然下了雪,不过温度还不算很冷,萧烛身上火气旺,不仅没像谢清碎一样披着裘衣,到了府中后,连领口衣扣都解开了几颗。

随着他坐下的的动作,谢清碎在他脖颈上看到一个痕迹。

是脖颈上靠近锁骨的一个齿痕。

谢清碎怔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这个齿痕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好像是某个过于失控的时刻,他不欲发出过于丢脸的声音,含着几分真情实意地愤恨咬住了男人颈侧,原来咬得这样深。

……好不容易忘掉的画面又从脑子里冒出来。

“……”

谢清碎盯着那个齿痕看了一会儿,问:“怎么不处理一下?这样给大臣们看见,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

萧烛闻言不知想起什么,笑了一下。

这是个罕见很真心的笑,有些像昨日谢清碎垂着眼问他那具锁要怎么打开的时候,带着些危险和满足的笑意。

他指节抚点回来,你上回说好吃的那个,晚上喝了药吃罢。”

谢清碎这才勉强满意,算是原谅了他莫名其妙的养生焦虑症。

过了几秒,他忽然想起什么,古怪地看了萧烛一眼:“对了,你今日进宫,没有再戴着那……那东西吧?”

谢清碎的脸皮没有厚到能面不改色地说出那几个字,含混了一下。

萧烛:“……不曾。”

谢清碎又不在,他戴着干嘛?

“是么?”谢清碎不大放心地瞥了眼,萧烛今日穿的是常服,材质相对轻便,现在这个坐着的姿势,如果有异样理论上能打量出来,目前肉眼看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还是不大放心,谢清碎抬头见周围没有人,很快地探了一下,感到确实没有,才终于放下心。

萧烛:“……”

安静片刻,谢清碎用一种直面失足人士的复杂神情看着他:“你若是喜欢,在家中玩、玩一玩,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要再戴出去了,有被发现的风险不说,况要教授他知识,并不需要关心其他。

至少,不需要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怕不怕会不会在课上紧张到掉眼泪。

所以,虽然名义上带大过一个年幼的皇帝,但谢清碎实际上,压根不会养孩子。

小太子的长相继承了萧家人一贯的特色,年纪小小还没长开,便能看出清秀可爱的模样。

只是,大概因为从前生活环境的缘故,性格不算外放,甚至有些过于内敛。

在互相介绍完身份,谢清碎与他对视的第二分钟,犹豫让这么小的孩子每日上六小时的课究竟算不算一种虐待时,就见小太子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眼底隐隐凝聚起湿意。

“……”

谢清碎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空空如也的育儿经验里,完全翻找不出来任何应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