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清碎不一样。

这可是他外甥的老师!要从小教到大那种!当然要搞好关系。

况且,如今谢清碎的立场已经毋庸置疑,与陛下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两人想翻脸都要再三斟酌一下往后史书怎么诟病的那种。

谢太师是陛下的爱臣,他是陛下的走狗,四舍五入,他也可以是谢太师的走狗啊!

说起谢清碎,大理寺少卿是真羡慕。

谦虚地说,他自己在刑狱之事上的天分不错,不然,即便有父亲和胞妹帮衬,也不能在这个位置安稳地坐那么多年。

可也就止步于此了。

当官,比起能力,考验的更是为人相处的技巧。他在这方面天生欠缺。

正因如此,他对谢清碎尤其敬畏。

历经三朝,中间起起伏伏,掺杂在每一次皇位争夺的旋涡中,谢清碎随便经历过的一个难关,放到他身上,足够他稀里糊涂地死上三百回了。

结果人家不仅次次化险为夷,还走到了今日,官越当越大,权利、地位、名望,要什么有什么。

从前还碎受了欺辱。

谢清碎:“……”

他大概知晓她们在想什么,只是这种事好像也没法解释,只能当做没发觉了。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隐私跟没有一样。

谢清碎至今也没能很好的适应。

他自我安慰,等到往后女子可以入学了,就把她们都赶去上学,到那时估计就没精力整天围着他打转了。

冬日天黑的快,谢清碎刚用过饭,还没看两眼雪景,天色就暗了。

萧烛就是这时回来的。

谢清碎坐在廊檐下看他的锦鲤,雪还没有下到结冰的程度,落到池塘水面上便化开了,但鱼儿敏锐感觉到寒潮到来,已经往深水区移动,活性比春夏时降低许多,偶尔才能看见零星鱼影浮上来。

谢清碎在它们瘦了些但仍旧算圆润的身躯上打量,觉得安全过冬应当没什么问题。

忽然鱼儿像是察觉到什么,惊吓地吐了个泡泡,飞快摆着尾巴消失了,下一秒,一只手按上他肩头,替他拉了下有些滑落的裘衣。

“……”

谢清碎肩膀收紧一瞬,身子一麻。

不是由于紧张或是恐惧,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

昨天闹得实在太超过了。

谢清碎禁不住诱惑应允时已经有所预感,可还是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

他无比深刻地认识到,从前顾忌他的身体,萧烛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放开做过。

谢清碎到了后面甚至有种散架的错觉,他似乎是求饶了,但萧烛咬着他的耳廓说难受,问他怎么办,哄着谢清碎又不知怎么昏了头地抱住他,最后连松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那么一阵子,他错乱地觉得萧烛已经拆开了他的骨肉,把他一口一口,嚼碎了吞下去了。

谢清碎侧头看向来人,将关于昨日的回忆压下,问:“今日他们可为难你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些大臣们会有萧烛擅自立储一事有多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