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一张纸巾替苏知擦了擦嘴边一点点蹭到的粥水。
苏知视线余光看到他中指指节到手背上一大片晕红,有些突兀刺眼,在离开之前还没有的。
不太正常。
以他的生活经验,总觉得像是烫伤的痕迹。
他唇瓣动了动,过了好几秒,终于说出了今晚彻底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因为喝了热水和粥,声线柔润了许多:“你手背上,是什么?”
谢疑没当回事,这种程度的烫伤,对他而言还不如打一会儿拳击的痛感明显。
随口解释了一句:“不小心碰到…”
他被迫搭在男人肩头细瘦指节蜷缩一下,慢腾腾搜寻了一下记忆。
确实没找到生病了还被人按着折腾的场景。
谢疑的控制欲很强,在那种事情上也颇为变.态,但还真没有他身体不舒服还要故意折磨他的癖好。
咦?
真的没有哦?
苏知都快记不清了。
人的记忆有时候是会有惯性的,有一阵子冲击过大之下,他的脑海中充满着对谢疑的不满和抗拒,好像觉得他做什么都很禽兽不如。
不过他从前和谢疑在一起的时间里,本身就很少生病。
本来就是很有活力的年纪,没有什么娘胎里的毛病,又没有被人苛待,哪有那么多病好生的,换季的时候打两个喷嚏都是稀罕事。
唯一一次记得起来的生病还是某个冬天雪下得太大,半化不化之后滑得吓人。
苏知刚走出别墅门就丢脸又悲惨地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当时就疼得面目扭曲。
别墅中的佣人吓得给他叫了个120,一路把人拉到医院去。
检查后也没那么严重,骨骼没裂,就是错位扭伤了,正骨后休息几天就好了。
除了疼,也没什么。
连住院都不用。
那时候谢疑在国外出差,因为不喜欢和苏知隔太远的距离,他很少出差,但毕竟掌管着那么庞大一个企业,偶尔也要奔波一下。
结果偏偏那么巧,他前脚刚走,苏知就自己把自己折腾的进出了一趟医院。
他受遍后自然而然地腻味。
苏知吃饭开始日渐敷衍。
再加上他那阵子听了医生的建议,把时间投入到工作中,生活时间不规律,吃饭的时间也就愈发千奇百怪起来,有时候累了一天回到家太懒了,就干脆不吃了。
如此糊弄了一年半载,成功把自己糊弄成了医院常客。
慢性胃病是个很难搞的病,说他严重倒也不会死人,说不严重,一旦患上又随时可能会复发,像某些从前以为不在意的回忆,余生无处不在地泛起隐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