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更是潮湿水润,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单纯紧张害怕,还是夹杂了一丝……期待。

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在他身上掠过,苏知来不及想太多,只能凭借着直觉往后缩。

沙发很大,是和别墅宽敞到有些夸张的客厅匹配的大小,足够两三个人在上面打滚,比普通的双人床还要宽敞。

但再大它也只是个沙发,终究是有界限的。

苏知的后脑很快就抵到了一块略硬的东西,是边缘扶手的位置。

退不动了。

他猛然意识到这样一直在沙发上挪动是没有意义的,用力将手肘更撑起来一些,想爬下沙发。

但就在他准备翻身的一瞬间,一直静静看着他的动作的男人精准地动了,踝骨猝不及防被握住。

男人掌心温热,一瞬间苏知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他低低喘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

支撑着身体的手肘晃了晃,猝然倒下,整个人完全仰躺在沙发上,头顶抵着扶手的位置,已经到底了。

像个被抓到死穴的小动物,歇菜了。

而且他的脑袋恰恰好抵到扶手角落里,几乎有点卡住。十分不好挪动。

怪不得谢疑不急着抓他,算下来他这一通乱拱,更像是自己把自己给逼到死角了。

说不定,是在好整以暇地看他笑话呢。

苏知有点恍惚:“……”

怎么会这样?

发生什么了?

他的智商怎么下降到这种程度了?

他因为姿势原因猝不及防直视了天花板上的灯光,冷色的白炽灯将他眼前晃出一圈深深浅浅、五彩斑斓的光圈,径直刺进眼眸底部,有点发晕。

忍不住闭了闭眼。

男人的指节在清瘦凸起的腕骨上微微摩挲,他的指间生着薄茧,肉眼看不出来,但细致的碰触间可以感知到。

苏知被眼前的灯光刺得眸底微微潮湿。

他将脑袋侧开一点,不再和天花板上的灯光对视。

于是视线不知不觉又落到谢疑身上。

男人一只手握着他的腕骨,另一只手并没闲着。

在解自己上身的衬衫纽扣。

看得出来他这会儿确实心情不错,脱下衣物的速度都没有往常那么急迫了,难得规矩地一颗颗解开纽扣,修长有力的指节在脖颈间动作。

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男人骨架宽阔,宽肩窄腰,即使是款式简洁清淡的衬衫,穿到他身上也仿佛什么带着别样的意味。

被解开的过程更像是一场特意为之的秀。

和苏知身上这种擦边硬绷出来的肌肉轮廓不一样,谢疑身上都是实打实锻炼出来的肌肉含量,胸腹肌紧实有力,微微一动就是一阵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