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稠深漆黑的眼眸中分明藏着一股暗火,如同即将出笼的野兽一般将苏知紧紧攥住。
很显然,他只是在强行压着某种不好明说的欲求,强逼自己在路程上就将必须的事务处理完毕。
好为接下来的行动腾出时间。
扑通。
苏知又像个小螃蟹一样把眼睛移开了。
心脏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飞快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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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是午高峰,车辆在路上行驶的速度不算快,断断续续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山脚下。
沿着蜿蜒的山路爬上去。
说是山顶,其实没有很高,这是一座颇为秀气的小山,山路谈不上陡峭,上坡的幅度打造得很平缓,四周花了大价钱做了足够的安全防护,使得道路宽敞平阔,没有人们常规认知中的那种山路险峻。
太危险的话,谢疑也不可能让苏知住在这里。
山小是小了点,但在市中心这种位置已经很稀罕了,尤其是这座山的风景那么精致秀美,假如按照原计划开发成一个度假村,一定是个绝妙的企划。
司机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感叹着:
可惜了。
这么漂亮的地方,被人盘下后,只堪称吝啬的建了一栋别墅,所有的景色和耗费巨大的打理维护,都只为住在这里的两位,不,准确地说是其中一位主人准备。
太奢侈也太浪费了。
不过,总归这不是他一个打工人该操心的事。
谁让人家上面凌乱的红痕融为一体。
苏知很困惑:“?,你剪这个干什么?”
他不知道谢疑什么时候有插花这种文艺温柔的爱好了。
而且,说是剪下来做插花也不太对劲吧?
哪有插花是把整个茎枝全部剪掉、只用光秃秃一朵花的?
这是什么新潮艺术?他看不懂。
他看着谢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朵花,确保它完全干净芬芳、没有一丝缺陷。
又拿起剪刀修剪了一下,将残留的花茎尽量剪去,即使他没有摸到尖刺,也不想留下一点疏忽的余地,将茎剪到只留下一点微不可查的部分才停下,只勉强确保花朵保持着形态不散开。
谢疑直起身,低头心情很好地嗅了嗅那只玫瑰,高挺的鼻尖略微蹭到一点花瓣的边缘。
他看向苏知,即使置身在阳光下,眉目依旧有种挥之不去的晦暗:“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
苏知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总归只是一朵花,谢疑爱怎么玩怎么玩,他没在意。
现在有另一件夺去他全部思考能力的事。
他还记得谢疑在车上看到他牙根咬紧的声音,半晌,缓缓把脑袋从他后颈处移开了。
“啪”。
灯被打开,灯光洒满客厅。